msp; 门后吹出一股阴冷的风,带着一股熟悉的土腥气——和我在实验室里见过的菌丝体培养基味道,像极了。
卢峰的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敲击着。
“暗河引水渠,连接备用仓库的排水系统。”他的声音发颤,“菲利普当年……是故意留下的。”
我们鱼贯而入。
石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陈雪的战术手电照亮了洞壁——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白色菌丝,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小心脚下。”老人的声音突然变低,“上个月有只斯隆的巡逻犬掉进来,被菌丝……啃得只剩骨头。”
我的后颈泛起凉意。
背包里的热压弹发射器贴着后背,像一块烧红的铁。
陈雪的狙击枪又举了起来,枪口扫过洞顶垂落的菌丝,那些白色丝状物在枪口的热感应下微微蜷缩,像活物一样。
“博士,前面有光。”走在最前面的李强突然停住。
他的战术手电照着前方,隐约能看见水泥管道的痕迹——备用仓库的排水口到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仿星石纽扣,触感冰凉。
凌晨四点零七分,距离斯隆的时限还剩一小时四十三分钟。
只要穿过这条管道,就能到达仓库外围的监控盲区。
“注意脚下。”我扯了扯前面卢峰的背包带,“菌丝体可能……”
“咔嚓——”
一声脆响从队伍末尾传来。
陈雪的战术手电猛地转向,光束里,王磊正扶着那个抱孩子的妇女,她脚边的碎石堆里,露出半截生锈的铁丝——铁丝另一头,连着一块涂了绿漆的木板,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警告!雷区”。
“雷区!”王磊的吼音像块烧红的铁,烫穿了雨幕里的寂静。
我盯着那截从碎石下挣出的铁丝,后槽牙咬得发酸——铁丝另一头,木板下的土被雨水泡得松塌,隐约能看见灰黑色的金属轮廓。
“卧倒!”李强的战术靴碾碎两片腐叶,整个人像道黑色闪电扑过来。
他撞开王磊的肩膀,反手将抱孩子的妇女按进旁边的凹地,自己蜷成保护盾,战术背心的凯夫拉纤维擦过岩石,发出刺啦声响。
陈雪的狙击枪托重重磕在我腰上,她拽着我的背包带往侧后方拖,枪管扫过洞壁的菌丝,带落一片荧光碎屑。
“滋滋——”铁丝绷直的声响里,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卢峰的手指掐进我胳膊,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引信……可能锈了。”顺着他颤抖的指尖看过去,那枚地雷的保险栓上结着深绿色的铜锈,雨水正顺着弹体往下淌,在泥里积成个小水洼——刚才的震动只扯动了绊线,却没能触发击针。
抱孩子的妇女突然发出压抑的抽噎。
她怀里的小被子滑开一角,露出婴儿皱巴巴的脸,眼皮上还沾着血渍——刚才王磊推她时,她的额头磕在岩石上,正渗着血。
老人拄着煤油灯凑过来,灯芯被雨水浇得忽明忽暗:“斯隆的人半年前埋的雷,我们拆了二十多颗,没想到……”他的喉结动了动,“这颗应该是哑的,他们急着封山,埋得糙。”
“检查弹体。”李强的声音还带着喘,他跪起身,战术刀轻轻挑开覆盖的碎石。
刀尖碰到雷壳的瞬间,我的后颈又冒起冷汗——那是美制M18A1的仿制品,破片杀伤范围十五米。
“保险栓没拔。”他突然笑了声,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这些孙子埋雷时连保险都没开,吓唬人的。”
洞壁的菌丝在陈雪的战术手电下泛着幽光,像无数双盯着我们的眼睛。
王磊扯下自己的战术绷带,给妇女包扎额头,月牙疤因为用力拧成条蚯蚓:“下次您脚底下轻点成吗?”妇女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却没说话。
老人弯腰捡起那截铁丝,在手里绕成个圈:“走,再耽搁,暗河的水要漫到膝盖了。”
接下来的路走得像踩在刀尖上。
卢峰的电脑贴着我的后背,他每走一步都要扶一下眼镜,镜片上蒙着雾气;陈雪的狙击枪始终没放下,枪口在洞顶的菌丝间来回扫,那些白色丝状物被热感应激得微微收缩,像活物在发抖;李强走在队伍最前,战术靴尖踢开每块可疑的碎石,每踢一下都要停顿两秒,听有没有金属摩擦声。
“到了。”老人的煤油灯突然照在水泥管道上。
管道口结着蛛网,却被新鲜的鞋印踩破——四十二码的作战靴,泥印还没干。
我摸出仿星石纽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爬进血管。
卢峰的电脑屏幕映出仓库结构图,红色标记在排水口位置疯狂闪烁:“备用仓库B区,监控盲区,斯隆的菌丝体样本应该就锁在……等等。”他突然放大地图,“这里有热信号!”
屏幕上,仓库后墙的阴影里,三个移动的红点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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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的战术手电唰地照过去,光束里,三顶战术头盔的反光像三颗毒牙。
“斯隆的巡逻队。”李强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92式枪套上,“七点钟方向,距离五十米,正在排查排水口。”
我数着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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