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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将众人笼罩在柔金色光晕里,鎏金花纹的长桌上,银质餐具与青瓷碗盏折射出细碎光芒。
沈梦雪被二哥护在身侧步入时,席间顿时响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二十余名身着玄色劲装的贴身侍卫齐刷刷起身,腰间暗纹匕首与皮质护甲碰撞出沉闷声响,为首的银发老者抱拳行礼,鬓角霜白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大小姐,你来的还真是慢啊。"斜倚在雕花椅背上的江正初晃着两条腿,宝蓝色眼眸映着烛火,像盛着两汪融化的琉璃。
少年雪白衬衫领口歪斜,领结松垮地挂在脖颈,全然不顾身旁父亲阴沉的脸色。
江明远额角青筋微跳,宽厚手掌重重落在儿子后颈:"你个臭小子懂什么?人家女孩子需要梳洗!"
这力道震得江正初往前一栽,可少年反而吐着舌头做鬼脸,袖口露出半截偷藏的糖葫芦,糖霜蹭在崭新的礼服上。
相较之下,顾晏之端坐在父亲身侧,腰背挺得笔直。少年垂眸盯着面前的青瓷碗,乌木般的黑发被发带束起,露出白皙的后颈。
当沈梦雪的裙角扫过他的座椅时,他突然攥紧桌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黑色眼眸里漾开细碎的涟漪。
"都坐。"老夫人抬手示意,酒红色礼服上的凤凰金线随着动作流淌,红宝石发冠在灯光下折射出血色光晕。
她亲自将沈梦雪按在主位旁的天鹅绒软椅上,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叮咚作响,"雪儿快尝尝这道百花酿,是用灵植园晨露酿造的。"
话音未落,江正初突然跳起来,打翻的酒杯在桌布晕开暗红水渍:"我也要给大小姐表演!"
他指尖凝聚的蓝色火焰噼啪作响,映得眉眼越发张扬,却在幻化成狐狸形状的瞬间失控,火苗窜向吊灯。
侍卫们抽刀的寒光与惊呼声中,顾世承袖中甩出软鞭,精准缠住失控的火焰,鞭梢银铃发出清脆声响。
江明远铁塔般的身躯霍然站起,紫檀木座椅被带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蒲扇大的手掌裹挟着劲风,"咚"地一声重重砸在江正初后背上。
少年毫无防备,直接扑在镶着银丝边的桌布上,面前的玉碗里百花酿溅起晶莹水花,在烛光下划出细碎的光弧。
"臭小子,一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会给你爹找事!"江明远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他脖颈处的青筋突突跳动,络腮胡随着喘息剧烈起伏。
深蓝色制服上的鎏金徽章在暴怒中蹭到了桌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江正初被按在桌沿动弹不得,宝蓝色眼眸里泛起水光,倔强地梗着脖子:"我、我就是想让大小姐开心......"
少年雪白的衬衫后背已经被父亲的拳头砸出深色掌印,歪斜的领结彻底散开来,像条蔫掉的绸带挂在颈间。
顾世承不动声色地将儿子往自己身侧拉了拉,顾晏之攥着桌布的手指愈发收紧,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
老夫人轻轻放下银质汤勺,耳坠上的红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明远,孩子也是一番好意。"
她话音未落,沈梦雪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裙摆上的水晶亮片在走动间簌簌闪烁。
"正初哥哥的火焰狐狸超好看的!"她踮着脚走到江正初身边,乌黑长发垂落如瀑,发间珍珠发饰轻轻晃动,"
只是下次我们可以去院子里玩法术,这样就不怕吓到大家啦。"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块绣着蝴蝶的绢帕,小心翼翼地擦去少年脸颊上溅到的酒水。
江正初的脸"腾"地涨红,宝蓝色眼眸里水光突然凝成笑意,伸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那、那我下次一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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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沈磊的贴身侍卫们收起武器,银发老者笑着摇头,重新将酒杯斟满。
江明远单手拎起还在犟嘴的江正初,少年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宝蓝色眼眸瞪得溜圆。"
去去去,一边儿去,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江明远嘴上凶巴巴,掌心却下意识垫着儿子后腰,轻轻把人推到雕花椅上。
少年跌坐时带翻了桌上的糖罐,裹着金箔的灵果滚了满地,在波斯地毯上蹦出细碎的声响。
转眼间,这位年轻家主已经整了整歪斜的银灰色领带,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他深蓝色制服上的鎏金徽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袖口处暗绣的江家纹章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小雪喜欢这个呀,江叔叔给你变!"他朝沈梦雪眨了眨眼,眉眼间的锐利全然化作宠溺,伸手时腕间玄铁护腕与袖扣相撞,发出清越的叮当声。
话音未落,江明远指尖已腾起璀璨的星光。不同于江正初躁动的火焰,这团星辉如银河倾泻,在他掌心凝成一只振翅欲飞的琉璃凤凰。
凤凰尾羽扫过之处,凭空绽开朵朵会发光的昙花,花瓣飘落时化作点点流萤,绕着沈梦雪乌黑的长发盘旋。
老夫人耳坠上的红宝石随着轻笑轻轻摇晃,老爷子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难得浮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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