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胡说!"
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与心疼。车缓缓驶入一条隧道,昏暗的灯光透过车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永远都是!"
沈梦雪在父亲怀中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软下来。泪水浸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她将脸埋得更深,身体还在止不住地轻颤。
车重新驶出隧道,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雪。细碎的雪花在车灯的照射下飞舞,远处的山脉渐渐被白雪覆盖,宛如披上了一层银装。
"正因为你在变强,才更不能留在这风口浪尖。"沈磊轻声道,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女儿凌乱的发丝。
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等一切尘埃落定,爸爸一定亲自去接你回家,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沈梦雪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车继续在雪地上行驶,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只剩下一片苍茫的白色。
车内,只有沈梦雪压抑的抽噎声,和车轮碾过积雪的沙沙声。
这场漫长的旅途,仿佛没有尽头,而父女俩的离愁别绪,也随着蜿蜒的道路,延伸向远方。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碎的吱呀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叹息。沈梦雪蜷缩在父亲怀里,睫毛上凝结的泪珠不知何时已化作冰晶,在车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车窗外,暮色如墨般浸透天际,远处的雪山群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尖锐的山脊如同诸神的獠牙,将最后一缕霞光撕成碎片。
“看,那是雪龙山脉。”沈磊突然打破沉默,指尖轻叩车窗。玻璃上凝着的霜花随着震动簌簌坠落,露出外面一片被月光浸染的冰原。
绵延百里的冰川如同凝固的银河,在山脚下蜿蜒成无数条幽蓝的脉络,冰裂缝隙中不时透出诡谲的磷火,像是大地未愈的伤口在呼吸。
沈梦雪抬起头,睫毛扫过父亲西装上沾着的泪痕,却见他的目光越过雪原,落在更远处翻滚的乌云上——那里隐约可见暗红的闪电在云层深处游走,如同蛰伏的巨兽。
汽车拐上盘山公路时,雪突然变成了冰霰。细密的冰晶敲打着防弹玻璃,发出密集的脆响。路旁的崖壁上结满倒挂的冰棱,在车灯照射下泛着森冷的幽光。
沈梦雪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冰瀑,突然想起儿时父亲带她去看的水晶溶洞,那时的钟乳石也这般晶莹剔透,却不会像此刻的冰棱般,仿佛随时会坠落刺穿车顶。
“还要多久...”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