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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师傅听得十分入迷，然后发现，就连她提出的解决办法，也不只有一种。
下猛药的法子他听懂了，就是让他承认自己把胤礽养废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废了这个皇太子了？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两立两废”，康师傅有些难受。
难道说，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吗？
虽然胤礽今儿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够地道，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
他怎么舍得这么对待胤礽呢？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废了胤礽，肯定也不会再复立的。
出尔反尔可不是他的风格，废了就不可能再立，更何况是“两立两废”？
这不是纯纯地瞎折腾吗？
他可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康师傅十分笃定，自己绝无可能做出这样反复无常的事儿来，但心里到底
还是有点儿虚的。
因为娴玉之前的那些心声说的事儿全部都是真实的。
很多甚至是他自己都忽略的过往，包括一些年岁久远的皇家密辛——以这小丫头的年纪，是绝无可能自己得知这些事儿的。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可是这小丫头不但知道，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这就太过于逆天了。
就冲着这一点，康师傅也忍不住对娴玉说的话全盘接收——所以说，胤礽后来还要做出比今儿这事儿更加过分的事儿？才让自己忍无可忍地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康师傅脑子很是混乱，但是心中也感觉这个事儿对他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接受，难怪这是小丫头说的“猛药”。
就不知道，另一个解决方式是什么了。
他一念未了，娴玉的下一段儿心声又来了。
这次说的就是第二个解决办法了。
【第二个方式就温和得多了。主要是防守为主……“他狂任他狂，清风拂山岗”。在挑选完美皇位继承人这个事儿上，防守最好的方式，其实并不是进攻，而是“静观其变”。其实这本就是康师傅您一直用的法子。】
【主要宁的儿子们太多了，还个个都很能干，你的孙子辈儿、重孙子辈儿、重重孙子辈儿的皇帝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您。有这么多优秀的儿子可以选，不像他们，都不要说有这么多优秀的候选人了，他们最后差点儿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只是，这个法子的缺陷也很明显。一直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的话，很有可能殃及池鱼。姑苏的林如海一家子是什么惨状宁也看到了，就因为人家是御史台的人，就对着人家家人下手，这简直都已经算是草菅人命了。】
【所以说，这个法子还不如第一个……哦，也不对，第一个其实康师傅宁也用过，废了太子不就是这个法子么，虽然说这个事儿还要十几年之后才发生，但它的的确确还是发生了。然后废了太子的第二年就重新立了他为太子，结果他心态崩了，直接想要造反了，所以没多久就又废了他……】
【就，有时候真的想跟宁老说一句，做个人吧，太子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他年纪还不算太大，也不知道还有掰回来的可能了。】
康师傅听到了这里，已经明白了娴玉的意思。
合着，下猛药和静观其变的法子都没有啥用啊。
废了太子，以后他会造反，不废太子，那就会废了大臣。
哦。好像造反的话，也挺废大臣的，而他最近的大臣们，能干的真没有几个，要是把那几个都弄死了，他这朝政还真的有些艰难了。
所以，这俩解决方案都不咋靠谱啊。
就不能给他一个靠谱的答案吗？
康师傅满怀希望地盯着娴玉，很期待她的心声继续，奈何娴玉这一次并没有满足他的心愿，因为她饿了。
【所以康师傅宁什么时候放我回家啊，都要饿死了，也好累，好困，怎么进个宫打个酱油，还得加班啊？什么天选牛马圣体……】
娴玉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把康师傅弄得是一愣一愣的，主要是这里头有好几个词儿他都听不太懂，好在也并不影响他明白娴玉的意思。
合着小丫头这是饿了呀。
早说嘛。
可以给她赏赐点儿点心。
想到这里，康师傅目光扫过梁九功，后者会意，马上命人安排了些茶点上来。
康师傅这儿的点心比皇太后那儿的更有一种不一样的高端感觉，连茶都换了一种新的，居然是普洱茶。大约是怕晚上睡不着，所以换了这种全发酵的，不得不说，是非常懂得养生的。
娴玉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完全没发现，康师傅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因为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想到了新的解决方式。
不选第一种，也不选第二种，他把两种融合到一起了。
他总是很贪心，什么都想要，所以，他不做选择，只想着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胤礽废了？他看未必，不过，就算是废了，他也不会立刻废了这个太子的，只是上次这小丫头说的那个什么“粘杆处”倒是要更多地用起来了。
她好像说的是老四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