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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恍然间连叶子都因为季卿添了几分柔软与暧昧。

  许是有些痒,季卿偏过头,叶子顺着往下滑,落在两人交叠的小腿上。

  苏柯遇颤了颤, 脸颊通红。

  少年人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源源不断涌来,就连呼吸都染上了热意,烧得人头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显然, 轻而易举带来这些变化的季卿,没有这个自觉。

  他握着苏柯遇的手腕, 道:“叫师父。”

  “师父。”

  尾音缱绻, 连犹豫都未曾。

  围观的陆武麟脸色彻底黑了, 想阻止前任的师生play。

  但是有人快他一步。

  面容冷峻的青年身量极高, 沉着脸扣住季卿的五指, 一点点将他和苏柯遇分开,又用湿纸巾认真地擦拭季卿的指尖。

  看起来危险又克制。

  季卿缓慢眨眼,觉得这人对着苏柯遇的冷意, 比指尖的湿巾还要凉。

  他挡在新收的弟子面前, 问:“衍哥, 怎么了?”

  席沉衍擦拭指尖的动作一顿。

  面部肌肉紧绷, 以至于让季卿难以分辨这人是在生气,还是单纯天气热带来的燥意。

  只是身后的赵乾表情扭曲一瞬,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憋得不行。

  季卿注意到了,视线越过席沉衍落在赵乾身上,“有事说事。”

  “……说出来怕吓死我。”

  回话的人极快吞咽口水。

  试图转移话题的席沉衍,按了按季卿的肩膀,在他的疑惑中,问,“要去哪里?”

  “森林之家福利院。”

  苏柯遇指着面前的招牌,回答了席沉衍半个小时前的问题。

  边走边说:“给小朋友们做饭,本来是我和另一位同事过来的。季总好不容易可以不坐轮椅,想出来玩,就跟着我过来了。”

  赵乾诧异道:“我以为你们只是提供资金,这种志愿者都做?”

  “冯希安排的。”

  前面有水坑,季卿单手掐住苏柯遇的小臂,帮人避开,随意说:“小心水坑,晚上我发你一份文件,一个月内……”

  季卿顿了顿,深觉无情道心法好懂,说:“七天内背熟。”

  苏柯遇想回,又把话憋回去了。

  因为刚避开的水坑被席沉衍踩进去了。

  踩进去的人表情淡淡的,分不清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脏水溅了苏柯遇一裤腿。

  “卿卿,我踩到了。”

  “……席沉衍,你虎?玩水?”

  总之,季卿松了开钳制苏柯遇小臂的手,席沉衍也从水坑里出来,换了双备用鞋。

  远处脚步声渐近,苏柯遇在不急不缓的背景音中,对上了席沉衍黑白分明的眼睛。

  恍然间,读懂了某种警告,生出了这人弄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不想季卿扣住他手腕的诡异想法。

  “抱歉,路不平,昨天又下过雨,把你们的鞋子弄湿了。”

  脚步声停下。

  季卿循声望去。

  是位六十多岁的女士,头发花白,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道道沟壑,便是连手在这个并不寒冷干燥的夏天都是皲裂破口的。

  “没事,是我不小心。”席沉衍回答。

  来之前他看过福利院的资料,问:“您是福利院的院长?”

  “是的。是小希让你们来的吧?这孩子就是瞎操心,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哪里需要志愿者帮忙呀。”

  季卿的视线扫过面前类似学校操场的空地,孩子一堆一堆地聚着,旁边都有年长的阿姨叔叔照顾。

  院墙破旧,上下左右好似每个缝隙都在诉说着拮据与衰败。

  季卿问:“您和冯希很熟?”

  “冯希是在从森林之家走出去的,他父母造孽,大冬天的把孩子往门口一丢,要不是我起夜,说不定他都活不过那一晚。”

  “一看这孩子是男孩,我就知道他身体有毛病,才被人丢掉。去医院一查,这孩子心脏里有个洞,忘记是房缺还是室缺了。可笑的是,医生说是小毛病,缺口这么小,等长大了就能痊愈。”

  “还好那孩子争气,现在有出息了。”

  院长女士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故作可怜的姿态,像是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着世事无常的感慨。

  倒是一旁的苏柯遇面露不忍,“那冯总怎么不从基金会给森林之家拨款?”

  大概是因为季卿起初告诉冯希的条件,只帮好人。

  季卿瞥了眼六七岁大的男孩,他正含着手指,眼睛盯着地上看,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反应。

  这里几乎都是残障儿童,冯希应该存着不能分辨好坏的想法,就没从基金会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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