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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能听见心脏剧烈撞击胸腔的咚咚声,他视线极快掠过季卿手中的木杖,不久前被揍的腹部隐隐作痛。

  他强撑着道:“二哥怎么妄自菲薄。”

  张修远未曾发觉季沐思的异样,挡在季沐思面前,得意扬扬。

  “季卿,你还不知道喻爷现在对沐沐多好吧?”

  季沐思面色惨白,喻纠的威胁和警告言犹在耳。

  “他为了沐沐特地举办了宴会,就是为了给沐沐撑腰。你对沐沐的诬陷不足为惧。”

  季沐思嘴唇颤抖。

  张修远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威胁季卿,却又像无形的巴掌打在季沐思的脸上。

  火辣辣地疼。

  “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到时候你只会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一切都像是虚妄的泡沫,如果这些因为喻纠而讨好他的人,知道真相——

  季沐思再也承受不住,惊呼出声:“闭嘴!”

  凄厉的嗓音让热切的气氛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惊讶的看着季沐思。

  目光如有实质,季沐思好似看见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谩骂、唾弃、鄙夷成了一座大山直直压来。

  令他弯下脊背,低贱如尘埃。

  不要,他不要这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为什么季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季严俞的偏爱,为什么他都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喻纠的面前,只因相似的半张脸,才有一点点好脸色。

  凭什么!

  季沐思的双目泛红,过于激烈的呼吸让他的脖颈染上薄红。

  晶莹的泪珠滚落,砸在地面,“二哥,你认个错,我和喻哥说句好话,我们仍旧是兄弟。”

  “恶心。”

  过于直白的话令季沐思抬眼。

  季卿半垂着眼,语气真诚,“抱歉,没忍住。”

  季沐思涨红了脸。

  越平静越讽刺。

  张修远哪里能容忍季沐思被这么骂,叫嚣着冲了上来。

  “艹!季严俞和张宿都没在这,你狂什么,去死。”

  季卿面无表情扬手,手杖“啪”一声打在张修远的小臂上,紧接着是一声惨烈的痛呼。

  “聒噪。”

  快如闪电的手杖当即抽在张修远嘴巴上,而后是骤然倒地的张修远,以及更为惨痛的哀号和挣扎。

  季卿却是陡然一松,神色自若地盘腿坐在张修远的小腹上,平静地收起手杖,又轻轻地拍了拍不停哀号扭动的张修远。

  “再吵,抽你。”

  气氛凝滞一瞬。

  众人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刚才还气势逼人,挥手打人的季卿,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棒,不紧不慢吃着,一派闲适。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响起。

  “玛德,好辣。”

  “为什么不坐我肚子上,我有腹肌。”

  “可是他坏。”

  “但是我爱。”

  季沐思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牙齿死死咬着,口腔中弥漫着令人发狂的血腥味。

  传进耳廓里的乱七八糟话几乎把他气晕。

  “季卿,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季卿专心吃东西,没理。

  席沉衍缓缓走来,抓着季卿的小臂,而后用力,“脏,别乱坐,起来。”

  刚缓过劲的张修远,差点被这句话气得晕回去。

  “嗯。”季卿顺着力道站直,撕开新的巧克力包装,慢慢咀嚼。

  席沉衍:“去洗澡。”

  季沐思想拦。

  席沉衍瞥去一眼。

  这一眼太冷,瞬间把季沐思定在原地,像是断电的机器人,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喻家席家分庭抗礼。

  他不能得罪。

  席沉衍收回视线,注视着季卿上楼的背影,缓缓道:“我很少用权势压人,你是第一位。从今以后,席家所有的产业都不欢迎你。”

  季沐思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席家在海城扎根多年,大大小小产业遍地。这和把他赶出海城有什么区别!

  之后老牌家族不屑带他玩,暴发户不敢带他玩。

  他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

  季卿一边拆着从席沉衍分公司顺来的零嘴,一边上楼,对楼下的动静充耳不闻。

  转身去了季严俞的房间,打开左侧的床头柜,把零食一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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