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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离开。

  只期望白氏的话能够阻止姜莞继续下去。

  是啊,说到底淑贵妃自己也姓姜,就算他与姜老夫人和姜二夫人不和也不能真在这种场合对其发难吧。

  到时候传出去还不是一块丢脸。

  大部分人心底一致觉得淑贵妃或许只是想借今日的场合警告二人一番,不至于撕破脸皮。

  然而姜莞既然决定了借静郡王的寿宴闹事,就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难得有机会收拾姜家,她又怎么会受其言语威胁选择息事宁人。

  “可是本宫这儿有份名单呢。”姜莞从袖口里掏出一张薄纸在二人面前甩了甩,“还得感谢祖母院里的人帮忙。”

  她也没说是谁,足够白氏不再信任安寿堂内的任何人就行。

  这回不只白氏,下方有几位夫人悄悄低下了脑袋,深恐姜莞把名单公诸于众。

  她们也给白氏送过礼,如果早知道淑贵妃与白氏这位继祖母的关系如此紧张,她们才不会走这条路子。

  后悔的情绪在她们心底慢慢滋生,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对白氏的恨意。

  敛财敛到她们头上,胆子还真是大。

  “娘娘!”白氏脸色发白,眼神透露着‘你是不是疯了!’、‘名单爆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的神情。

  可怕丢脸的从来都不是姜莞啊,或许白氏此时才隐隐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味道不错。”许久未出声的萧言突然冒了一句,夹了块牛肉到姜莞碗中。

  其他人惊觉:陛下居然还在吃!

  不是,您怎么还吃得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您怎么还不管一管!

  姜莞无语地撇了他一眼,刚攒起的情绪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泄去大半。

  不过他此时夹菜的动作倒是间接助长了她的气势。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他们这位陛下是在默许她此刻的行为。

  然而事实却是,萧言只是单纯地分享美食而已。

  见姜莞迟迟不动,甚至还催促:“快尝尝。”

  姜莞默了默,只好夹起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大燕禁止杀牛,就算是病死或老死的牛,也得报告官府后才能进行解刨。

  所以只有权贵人家才能弄得到上好的牛肉。

  就算商人有钱也难弄到两块,姜莞十八年来吃牛肉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所谓的律法只对普通百姓和部分商人,以及少数官宦有效。

  静郡王府显然不属于这个范围,牛腩肉炖得软烂入味,辅以珍贵食材精心烹制,入口滑嫩,味道鲜美。

  姜莞嚼嚼嚼,不提其它,狗皇帝的嘴是挺会吃的。

  “其实本宫本不想管。”姜莞咽下,不舍继续,“只是本宫实在疑惑,记得祖母以前最是谨慎的人,为何在本宫入宫之后突然开始高调行事。”

  “祖母,您频繁收礼,是不是为了祖父和二叔的仕途?”没给白氏反应的机会,姜莞又道,“总不能祖母自个儿想入官场吧。”

  说到这里,她笑了。

  有那觉得姜莞是在胡乱猜测人的也停下思考,是啊,白氏说到底只是后宅妇人,旁人送礼有求于她,其实根本上求的还是她那为官的丈夫和儿子。

  一句话让白氏没能说出口的所有解释都成了无用的废话。

  姜莞可没想只让白氏和田氏丢脸,既然一家人都在,她怎么能厚此薄彼。

  “就是不知,祖母今日赴宴,送的又是什么寿礼?”说到这里,姜莞看向静郡王妃,后者心领神会,半点不带耽误回道,“回娘娘,是一尊半人高的白玉佛像。”

  在场听清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主桌王大人想起自己送的寿礼,不过一幅亲笔所绘的山水图。

  一向自信非常的王大人头一回觉得这份礼有点寒碜。

  “看来祖父和二叔是又想攀附静郡王府了。”姜莞毫不避讳道。

  静郡王顿时又一脸苦像:“请陛下、贵妃娘娘明鉴,臣办这寿礼只为热闹,早就强调过寿礼心意到了就好,陛下和贵妃娘娘若不信,臣愿奉上礼单。”

  脸色苦,心里更苦,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寿宴,成了戏台。

  “本宫自然是信郡王爷的。”姜莞露出一抹浅笑。

  “贵妃娘娘,臣妇有句冒犯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世孙妃周氏突然开口。

  吃得略满足的萧言分出片刻心神给这边,恰好听到这句,当即道:“知道是冒犯,还讲什么。”

  周氏面色微僵:“”

  压根没想到萧言会如此不给面子。

  “堂侄媳是吧。”姜莞挑眉替她解危,“你说说看。”

  都这样了,让她还怎么说,周氏抿唇:“臣妇想说的是,贵妃娘娘和姜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人,所以有些事是否可以私底下商量解决。”

  白氏顿时朝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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