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小时后。
叮叮——
床头柜上的电话发出刺耳声。
叮叮——
叮叮——
电话响过三声之后。
李季拿起电话筒扣在耳边:“莫西莫西。”
“千禧,什么事?”
“纳尼?”
“八嘎呀路,你是怎么搞的?”
“小岛君刚把线人交给你,他就被人杀了,你滴大大滴愚蠢。”
“你知不知道,线人是我们消灭军统上海站的底牌,他被杀了,谁给我们提供情报?”
“八嘎呀路。”
啪地一声。
他挂断电话。
神情涌过一丝冷笑。
他早就想好了,让龙泽千禧为陈达安的死背锅。
毕竟小岛秀山刚把线人移交给她,线人就被杀,龙泽千禧得为此负全责。
至于他……,龙泽千禧与线人接头之后,并未告诉他线人的藏身之地,线人的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现在是特高课负责人,陆军少佐,怎会做不利于特高课的事情?
旋即。
他换上少佐军装,长筒皮靴,提着武士刀,气势汹汹的下楼。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洋楼门口,同样一身少佐军装的南造芸子下车,迈着一双修长浑圆的腿从院子进来。
“相川君。”
南造芸子看了‘相川志雄’一眼,见他一脸怒容,双目似要喷火,忙小心翼翼的道:“相川君,芸子已知道这件事,请您息怒。”
“八嘎。”
李季怒斥道:“龙泽千禧这个愚蠢的女人,我给她立功的机会,她却让线人在眼皮底下被杀,两名大日本帝国情报精英玉碎,简直丢尽了特高课的脸。”
“相川君息怒。”
南造芸子美眸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轻声道:“在这件事上,龙泽千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当务之急,是查出军统上海站站长王天目的行踪,只要抓住他,就能彻底扫除军统上海站的残余势力。”
“线人都死了,谁为我们提供王天目的线索?”李季怒声道。
“听龙泽千禧说,她正在排查潜藏在大公报的军统特工,只要抓住这个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出王天目。”南造芸子轻声道。
“呦西,龙泽千禧若能抓住潜藏在大公报的军统特工,我就当她是戴罪立功,否则,她要为自己的无能负责。”李季面色缓和几分。
“相川君,请上车,我们边走边谈。”南造芸子见他神情有所缓和,轻笑道。
李季点了下头,大步流星上了车子。
南造芸子亲自驾车,前往特高课。
车上。
南造芸子轻盈笑道:“相川君不必动怒,死了一个军统叛徒而已。”
“76号的大牢中,关押着几十号军统上海站特工,只要放出风声,说我们要把这批特工押到郊外枪决,王天目得到消息,一定会组织人手营救。”
“到时,我们一边安排宪兵伏击,一边刻意放水,把投靠大日本帝国的军统特工放回去。”
“如此一来,既可以重创军统上海站的残余势力,还能把内线送回军统上海站。”
“呦西。”
李季难得的夸赞了南造芸子一句:“芸子不愧是帝国之花,这个办法十分精妙。”
南造芸子一张精美的脸蛋,涌出一抹喜悦笑容。
毕竟能被相川君夸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会儿后。
车子来到特高课办公楼下。
李季和南造芸子下了车,从办公楼进去。
他带着南造芸子直接来到办公室。
片刻后。
龙泽千禧从外面进来。
神情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她辜负了相川君的期望,捅了这么大篓子,以相川君的脾气,岂会轻易饶过她。
“相川君。”
龙泽千禧来到办公桌前,声音带着一丝怯弱。
南造芸子坐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叠交在一起,神色间满是幸灾乐祸。
毕竟龙泽千禧这个贱人,没少抢夺相川君的雨露,她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就见李季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脸怒容。
迈着虎虎生风的步伐,来到龙泽千禧面前。
此时的龙泽千禧,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