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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他的领口:“我愿意等待!你再敢做伤害自己的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沈昼沉默片刻,抚摸她的眼角:“好。”

  “回去吧,沈昼,我可以等你,多少年都行。”

  “好。”

  最后一刻,他盖住她的眼睛。

  “别看。”

  华灯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已没有人影。

  这次,她没有看到他消失的场景。

  她起身下地,走进月色中,忽然察觉自己无法忍受这样冷寂的房间。

  变出烈天剑,她道:“带我去找他。”

  她去过两次东海,如今是第三次。

  麒麟狱黑暗幽深,只有一丁点微弱的亮光。她走向那亮光,见到朴素的木屋中,静静躺着一口散发寒意的白玉棺。

  华灯脚步顿住。

  她记得这口棺材,当时她离开七天,回来时就发现他把她放在这口棺材里。

  “这是……”

  “天机玉。”

  今泽的声音回答她。

  “我刚看到结界被人打开,就猜到是你过来,没想到真是。”他说,“都想起来了么?”

  “……大部分。”华灯回头,“你一直记得?”

  “嗯,他让我好好保护你。”

  华灯没有多问,她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沈昼身上,他躺在棺材里,那么安静,安静得都不像他了。

  她走到白玉棺旁观,单膝跪下去,头抵在棺材沿,低声问:“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今泽说:“是。他用阵法保存了魂魄,又用北原无极木重塑肉身,所以他没有完全消失。”

  修补神魂的阵法,重塑肉身的无极木,这些复活薛子非的手段,到头来都用在他自己身上。

  华灯说:“他会疼吗?”

  今泽:“……我不清楚。”

  华灯黯然道:“那就是会。”

  这十年,他不是无知无觉等着苏醒,他陷在黑暗里,承受了无数次肉身与魂魄碎裂重组的痛苦。

  很久之后,华灯抬头:“他的魂魄还要多久才能复原?”

  今泽张了张口,还是选择说实话:“几百年,或者上千年。”

  华灯并没有太大反应,她只问:“怎么才能帮到他?”

  今泽摇头:“他应该有办法,但他没告诉我。”

  华灯点了点头,说:“你先回去吧。”

  今泽看了她几眼,应声离去。

  华灯留在这里,麒麟狱中没有时间概念,她也不知道陪了沈昼多久。

  沈昼应当知晓她在,只是他答应过她,不再损伤魂魄,所以未曾分离神魂碎片。

  在某一天,华灯发现自己又变强了一点,才想起来神魂枷锁还在,她忘记剥离这股力量。

  回忆起过往后她终于明白,为何十年里她始终排斥这份法力。因为这不是属于她的,它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存在,也是赋予她噩梦的存在。

  她照常地想要抑制对法力的吸收,就在这时,猛然意识到什么。

  她几乎是一下子爬起来,抖着手挥动烈天,回到了那间雪白的密室中。

  这力量是沈昼留给她的,他能用神魂之锁保护她,那她就能用这份力量,为他修补魂魄!

  万幸过去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捧起这些年锲而不舍凝结出的力量之种,飞也似地回到东海。

  当她站到沈昼面前,弯腰要将种子植入他神魂时,忽而在这一瞬间,动作僵住,泪水砸落到他脸颊。

  这份力量因他而起,他必然最清楚如何修补自身魂魄。

  他却什么都没说。

  十年之后的某一天,华灯望着他平静仿佛只是沉睡的面庞,迟来地窥探到他心底的想法。

  他没有说,是因为要她自己想清楚。

  假如她爱他胜过于这份力量,那他就会回到她身边。

  假如她渴望力量胜过于爱他,那他就继续留在这里,继续忍受千百年的苦痛。

  假如她不喜欢这个世界,烈天就会带她离开,待他有朝一日苏醒,便将追寻她而去。

  他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原来不是那十年完美的剧本,不是枷锁中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是他从前未曾拥有,所以希望她得到的,选择的权利。

  华灯摸着他的脸,泪水一滴滴落下,无可奈何地低语:“傻瓜,我当然要你回来。”

  她再不犹豫,种子没入他眉心。

  她抬手结印,施下法咒,种子便于他神魂之中生根,化作荆棘缠绕住他的魂魄。

  “这是你送我的枷锁,现在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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