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接下来,沐朗的心理建设被再度打破了,他感觉林棋冰的上t半身俯了下来,那颗骄傲的头颅就悬在他的上前方,呼吸洒在他额头的一小块皮肤上,没有温度。
一股属于冷空气的,干净而锋利的味道笼罩了他。
林棋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只是在无聊的外界信号之中,捕捉到了一种让她心中异样的频率,就像感染了名为伤心的病毒。
离他近一点吧。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他需要安慰。
谁?为什么?还没等林棋冰想明白这一点,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接触沐朗的身体对她来说如此和谐,而且融洽,就像触摸自己的一颗外置心脏,带来一种安然的喜悦。
他在跳动,显而易见地,为她而跳动,这种感觉不坏。
“你可以说。”在沐朗的全身绷紧之外,那冷空气的呼吸从额头转移,滑到了耳廓上方,他感觉轻声从耳朵一路搔进去,一直灌到他的大脑里,“我想听。”
沐朗从胸腔里开始往外痒,他全无办法,就像一个动弹不得的深眠者,任由午夜的风撩动他,呼吸成了一种刻意的动作。
“我……”依令吐出第一个字后,剩下的事开始好办起来,他这才察觉到,林棋冰的双手搭在他肩上,其中埋有邪祟的那一侧肩膀正突突地跳,让他的眼睛盈满液体。
沐朗攥住了林棋冰的手腕,他忍不住依靠上去,“我在嫉妒。”
“嫉妒谁?”又是一阵骚动。
“刀青,那个狼人,我听他们谈起过,他很黏着你。”沐朗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名字,“还有假沐朗,就是剧本里的那个,他……他碰了你的手……”
说着,沐朗的思绪彻底释放出来,他抓起林棋冰的一只手,用纸巾在掌心轻轻蹭,打着圈,蹭了好几个来回,像是要把上面不存在的痕迹揩掉那样。
林棋冰纵容了这种不算任性的任性,她反握住沐朗的手,问道:“这样?”
沐朗的回答哽在嗓子里,他感觉被夹在掌心之间的纸团,以极快的速度被焐热了,正在发烫。
“你不需要解释的,我都明白……”沐朗的声音低而弱,但眼睛已复而明亮起来。
一切作祟的不是林棋冰的想法,他了悟这一点,林棋冰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
他只是被自己的危机感烧得难受,她越耀眼,他就越心折,但失去的恐慌也愈发侵邪。
但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你不能指望其他人看不见天上有太阳。
所以这样就很好,她愿意问他,关心他的情绪,就很好。
林棋冰本来也没想解释,毕竟什么都没有,更不懂沐朗明白了什么,她只是把一条胳膊搭在沐朗身上,两人共享了半个拥抱,一种平静的气氛在室内流动。
忽然,门被一股力量推开,侯志高兴的脸从门口出现,兴奋道:“林姐!有大事——”
侯志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他后半截的话被吞回去,刚要摆手道歉逃窜,就见林棋冰站直了身体,问道:“什么事?”
在沐朗阴郁得想吃人的目光中,侯志咽了口唾沫,这才组织语言说道:“明天开始是角斗时间啦!”
“角斗日你这么高兴?”林棋冰怀疑。
侯志伸出第二根手指,头头是道,“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互助者联盟和那个魔,那个生命……生命洄环!”
生命洄环和互助者联盟两个黑方社团有什么关联吗?
林棋冰头脑一转,很快找到了双方的过节,还要从之前那个【血月游轮】剧本说起。
原魔医现生命洄环的主播底火,那个总是戴渔夫帽的冷漠女人,巫毒娃娃使用者,不就是从互助者联盟叛逃出去的吗?
侯志拿着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里的投影屏,将储存卡安在转接头上,一个画面骤然浮现在屏幕中。
是互助者联盟的驻地总部,那栋欧式议会般的大楼,看远方各社团旗帜的分布,应该就是今晚拍摄的影音资料。
夜空中,有一个巨大的飞艇漂浮着,是一条鲑鱼的形状,表面显示出一种介于橙和紫红之间的颜色,但鱼头仍是青色,是生命洄环的飞艇。
“血鳃把飞艇开到互助者总部上空了?”沐朗来了兴致,坐得离屏幕更近了一点。
“没错!”侯志的每一根眉毛都在跳舞,他将画面向后快进,停在了两分钟后的一帧。
只见总部周围的互助者登上了楼顶,冲着天空挥手驱赶,还有几道探照光聚焦在鲑鱼飞艇上,群情激奋,如果没有屏蔽攻击的禁制,想必那飞翔的鲑鱼早就被互助者击落了。
“伯劳鸟的棺材板还没凉呢——如果她有的话,互助者是一群弃猫,现在处于应激状态,血色鱼鳃这个时候来挑衅是为了什么?”林棋冰好奇道。
她更好奇的是,黑方社团与黑方社团之间的斗争,真的会比黑对白更加残酷吗?
她一直以为黑方们一见面就能礼貌性亲嘴来着。
“林姐,你往后看!”侯志一副看了大戏的样儿。
互助者们的确不能攻击鲑鱼飞艇,即便对方是为挑衅而来,忏悔之城没有领空的说法,除非霸占天空以影响城市风貌,虽然不需要评选文明城市,但监管委员会必然出面管理。
只见互助者叫嚣了一会后,那鲑鱼飞艇岿然不动,它静默着,没做出任何实质上的挑衅行为,就好像只是迷失方向,误打误撞才进入了互助者联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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