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朽说,”姚贾声音压得更低,
“此人来历不明,官府的户籍岂是说上就上的?便是里正,也不敢随意落籍,这可是关乎国之大籍的律法。阿武家再有脸面,也不敢在这事上胡来。”
老妪听了这话,心神稍定,但依旧忧心忡忡:“可万一……”
“没有万一!”姚贾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所以啊,您现在要做的,不是跟他家争吵,而是要让他安下心来,让他觉得这个家好,离不开你们婆媳。
他如今名声越好,在村里人眼中就越是您家的‘人’,旁人就越不好伸手。阿翘那番话,不过是想吓住你,让你自乱阵脚罢了。”
他顿了顿,又换上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老朽那卦象不会错,此人命中有水,是来滋养你家土木的福星,旁人抢不走的。您只需稳住心神,待他在此地根基再稳固些,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本就该是你家的人,到那时,一切便水到渠成,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老妪听得连连点头,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的惶恐被姚贾这番条理清晰的分析和充满信心的断言驱散了大半。
她从怀里摸索出那几枚早已准备好的秦半两,感激地塞到姚贾手中:
“多谢姚日者指点迷津!老婆子我……我心里有底了!”
姚贾半推半就地收下,心中暗笑:这老虔婆,不逼到份上,还真当我是路过讨水喝的。嘴上却道:
“阿婆客气了,顺应天时,看顾乡邻,本就是分内之事。您老放宽心,一切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