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这不是寻常蜡油,倒像是波斯商人用来封存货物的雪松香蜡。"她转头看向张小帅,发现对方眼中也闪过同样的精光。
"备火盆。"张小帅将测温膏均匀涂抹在死者手腕,火苗跃动间,金色药膏竟开始缓慢流动,逐渐凝结成三圈细密的螺旋纹。"波斯十二时辰制里,一圈代表四个时辰,"他的指尖划过纹路,声音不自觉拔高,"张掌柜真正的死亡时间不是昨夜亥时,而是今日卯时!凶手用弯刀制造假象,实则用勒颈之法拖延死亡时辰!"
验尸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七八个锦衣卫簇拥着一位蟒袍男子闯入,玄色衣料上的四爪云蟒纹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顺天府好大的胆子,"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冷笑,腰间绣春刀的符文与张小帅的佩刀隐隐共鸣,"宁王殿下的贡品失窃案尚未查清,你们倒有闲心管这商贾命案?"
苏半夏注意到千户袖口露出的半截暗红绸缎,与死者身上的衣料纹理如出一辙。她悄悄扯动袖口,银铃发出三短一长的轻响——这是太医院特有的警示信号。张小帅不着痕迹地将测温膏藏入袖中,却见千户突然逼近,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案头的波斯手札:"这等西域邪术也配登堂入室?带走!"
争执间,苏半夏怀中的《太医院密档》不慎滑落。泛黄的纸页间,半张宁王贡品清单露出一角,上面赫然记载着失踪的波斯星盘与雪松香蜡的关联。千户脸色骤变,抽出绣春刀直取密档。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的符文刀横空阻拦,两道蓝光相撞,在青砖地面炸出焦黑的纹路。
"放肆!"千户恼羞成怒,"锦衣卫办案,尔等敢..."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苏半夏不知何时绕到身后,银铃抵住了他的后心。铃身刻着的"太医院"篆字突然亮起微光,这是太医院特制的防身机关,内置的见血封喉毒针已蓄势待发。
就在局势僵持时,窗外传来尖锐的哨声。二十余名顺天府捕快翻墙而入,将锦衣卫团团围住。王彪总捕头拄着铁尺缓步走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锦衣卫办案需有驾帖,千户大人的驾帖呢?"
千户的脸色阵青阵白,最终甩袖而去。临走前,他回头瞪了张小帅一眼:"顺天府最好给宁王殿下一个交代!"等脚步声彻底消失,苏半夏才收起银铃,冷汗已浸透了后背。她捡起地上的密档,发现贡品清单背面还有用隐墨书写的波斯文,翻译过来竟是:"星盘与雪松香蜡,乃解开长生之秘的钥匙。"
当夜,张小帅和苏半夏潜入绸缎庄旧址。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满地狼藉中,苏半夏的银铃突然剧烈晃动。她顺着铃声指引,在柜台暗格里发现半块烧焦的波斯星盘残片,边缘还凝结着雪松香蜡。"大人,您看这蜡油的纹路,"她用银针挑起蜡块,"和张掌柜指甲里的碎屑一模一样,看来他是因为知晓星盘秘密才被灭口。"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黑影破顶而入,手中的波斯弯刀泛着幽蓝的光。张小帅挥刀迎敌,符文刀与弯刀相撞迸发出火星。苏半夏则趁机将星盘残片收入怀中,银铃在她手中舞出诡异的弧线,铃声所到之处,刺客竟露出痛苦之色——原来太医院的银铃内置了能干扰心神的特殊音律。
激战正酣时,苏半夏突然注意到一名刺客脚踝处的刺青:三朵并蒂莲,正是宁王私兵的标志。她将这个发现低声告知张小帅,后者的攻势愈发凌厉。当最后一名刺客倒地,张小帅从其怀中搜出一封密信,信纸边缘的蜡封印着熟悉的宁王徽记。
"原来如此,"张小帅展开信纸,目光扫过上面的蝇头小楷,"宁王想用波斯星盘解开长生秘术,张掌柜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才招来杀身之祸。而锦衣卫的介入,就是为了掩盖真相。"他握紧信纸,眼中燃起怒火,"走,我们去顺天府,是时候揭开宁王的真面目了。"
苏半夏跟在他身后,银铃的轻响混着京城的更鼓声,在寒夜中传出老远。她知道,这场由一具尸体引发的追查,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那枚藏在怀中的星盘残片,或许将成为扳倒宁王的关键证据。雾气渐浓,笼罩着京城的夜色,却遮不住追查真相的决心,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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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影星轨录
正德十五年深秋,顺天府验尸房内烛火摇曳,照得青砖墙上的血渍泛着诡异的光。张小帅展开泛黄的羊皮纸,朱砂绘制的星图在火光中如流动的星河,西域特有的藏红花香气混着尸臭弥漫开来。他的指尖抚过图中北斗七星状的蜡油滴落轨迹,喉结微微滚动:"西域以蜡油滴尸身,观凝固时间断死亡时辰。波斯医师认为,人死后体温渐散,蜡油凝固速度与死亡时长息息相关。"
苏半夏握着银铃的手紧了紧,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映着烛光忽明忽暗:"可如何确定不同时辰的对应纹路?"她望着解剖台上张掌柜青紫的尸身,死者心口那把波斯弯刀泛着冷光,刀柄处镶嵌的绿松石还沾着暗红血渍。
张小帅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沧桑。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不过是个跟着商队穿越波斯大漠的少年,烈日炙烤着驼铃,风沙卷着胡杨林的叹息。某个暴雨夜,商队在绿洲边遭遇马贼,混战中他为保护一位白胡子医师中箭倒地。
"起来,小子。"老医师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呵斥,枯瘦的手指捏着草药敷在他伤口上,"想学真正的医术,就别怕见血。"从那以后,张小帅便跟着这位波斯医师游走在丝绸之路。某个月圆之夜,老医师带他来到波斯波利斯废墟,月光下,老人用银勺舀起融化的雪松香蜡,滴在一具刚死的骆驼尸体上。
"看好了。"老医师的白胡子在夜风中飘动,"子时滴蜡,纹路如蜿蜒的幼发拉底河;卯时滴蜡,会凝结成玫瑰刺的形状。"他掏出一本破旧的兽皮书,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不同时辰的蜡油形态,"人虽非骆驼,但生死之理相通。"
"大人?&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