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露出胸口的飞鱼七纹——那是玄钩卫最高统领的印记,此刻却布满狰狞的裂纹。
"带着这个。"他将半枚玉佩塞进张小帅掌心,那上面刻着与督主书房相同的机关图,"观星台地下第三根盘龙柱,有破解镇魂丹的..."话音未落,督主的机械钩穿透他的后背。幽蓝的血珠溅在"护民"二字上,赵承煜最后看到的,是苏半夏展开母亲留下的密卷,上面的血字与他内衬的字迹重叠成完美的圆。
暴雨冲刷着玄香坊的台阶,赵承煜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想起初入官场时的誓言。怀中的银扣早已被体温焐热,内侧的"灭口"暗码在雨水中渐渐模糊,化作一道蜿蜒的血痕,永远刻在了京城的夜色里。
桃木泣魂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义庄的青瓦,苏半夏掀开柴房的草席,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烛光摇曳中,死者发间半支桃木簪泛着温润的光泽,朱砂绘制的双鱼纹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苏半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反复摩挲着同样质地的桃木簪:"遇到刻着双鱼纹的,就是故人。"此刻银铃在袖口剧烈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细密的水珠。
赵承煜跟在身后,看到那半支桃木簪的瞬间,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少女苍白的面容与记忆中妹妹小芸重叠,同样的年纪,同样倔强的眉眼。他踉跄着扶住桌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半月前的场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正是他亲手将小芸送进玄香坊的丙字三号库,只为换取母亲多活一日。
"赵大人?"苏半夏注意到他的异样,"您脸色很差。"
赵承煜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勉强扯出一抹笑:"昨夜处理公文太晚,有些乏了。"他弯腰查看尸体,却不敢直视死者的面容。袖口的银扣突然迸裂,露出里面暗藏的飞鱼纹——那是玄钩卫的标记。
深夜,赵承煜独坐书房,暗格里的青铜传讯器发出刺耳的嗡鸣。督主的全息投影在屋内浮现,翡翠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如刀:"赵承煜,太子生辰帖的事办得如何了?"
"督主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赵承煜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小芸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挥之不去,她临走前塞给自己的香囊还带着艾草的清香,"只是...丙字三号库..."
"那些贱命不过是炼制镇魂丹的药引!"督主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最好别忘了,你母亲还在观星台!"投影消失前,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母亲压抑的咳嗽。
赵承煜猛地掀翻案几,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夜枭。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飞鱼七纹——那是玄钩卫最高统领的印记,此刻却布满裂痕。暗格里藏着的半支桃木簪与死者的那支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的双鱼纹。
三日后,玄香坊。赵承煜身着玄钩卫服饰,站在巨大的青铜丹炉前。炉中墨绿色的药液翻滚,里面沉浮着数十具人形轮廓。小芸就在其中,发间的桃木簪在毒雾中若隐若现。
"时辰到了。"督主的机械躯体悬浮在空中,"把太子生辰帖放进去,镇魂丹即将大成!"
赵承煜的手停在丹炉边缘,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为官者,当以护民为责。"他突然转身,软剑直指督主:"我要你放了我母亲!"
小主,
"就凭你?"督主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数青铜钩从地面破土而出。赵承煜挥舞软剑,符文光芒与青铜钩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混战中,他瞥见苏半夏等人杀了进来,银铃的光芒照亮了丹炉。
"以太医院之名!"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银铃上,古老的镇魂咒文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督主的机械躯体。赵承煜趁机将软剑刺入督主心脏,符文光芒顺着齿轮缝隙蔓延。
丹炉在剧烈震动中轰然炸裂,无数魂魄从碎片中升起。赵承煜在人群中看到小芸的身影,她对自己露出释然的微笑,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玄香坊已成废墟。赵承煜跪在满地狼藉中,握着拼合的桃木簪泣不成声。苏半夏将母亲留下的密卷递给他,泛黄纸页间夹着的半张丹方,与他暗中收集的资料完全吻合。
"赵承煜,念在你迷途知返,此次暂且饶过你。"张小帅收起绣春刀,"但往后,好自为之。"
赵承煜握紧桃木簪,望着天边的朝阳。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无法轻易偿还,但至少,从这一刻起,他要做回那个父亲期望中的儿子,用余生守护这天下苍生,洗清身上的罪孽。而那对桃木簪,终将见证他的救赎之路。
钩影噬心录
秋雨裹着铜腥味漫进义庄,苏半夏的银铃在寂静中发出细微嗡鸣。她用银簪挑起死者的指尖,暗红血痂下隐约露出的金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赵大人,死者指甲缝里的金粉,与玄钩镇魂丹的原料一致。"少女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像重锤般砸在赵承煜心上。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节上那道月牙形疤痕突然灼痛起来。三日前的深夜,小芸坐在梳妆台前,乌发如瀑垂落肩头。他拿着桃木梳的手微微发抖,木簪尖不小心划过皮肤,鲜血渗出来时,妹妹还笑着嗔怪:"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此刻那半支桃木簪就别在死者发间,朱砂绘制的双鱼纹早已褪色。赵承煜感觉喉咙发紧,绣春刀的符文在腰间发烫,却烫不过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强迫自己蹲下检查地面,潮湿的青砖缝隙里,"护妹"二字歪斜地刻在那里,边缘的月牙形划痕与他指节的伤疤完美重合——那是三年前他初入玄钩卫,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