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影魂锁谜局
暴雨冲刷着百户府的残垣,血水混着泥浆在青砖缝隙蜿蜒。张小帅蹲在赵承煜扭曲的尸身前,染血的绣春刀抵着地面,刀尖挑起半片烙着"27"号的飞鱼服残片。雨水顺着残片金线纹路流淌,将暗红色血渍晕染成诡异的紫色,他盯着残纹上扭曲的钩形图案,眉间褶皱几乎能夹死苍蝇。
"第17起了。"苏半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簪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她蹲下身翻开死者眼皮,瞳孔里隐约可见的银色脉络在闪电中若隐若现,"和前几例一样,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心脏被掏空却不见伤口。"她举起手中油纸包着的银针,针尖已经发黑,"镇魂丹的毒,而且提炼手法比上次更精进。"
张小帅的指节捏得发白。赵承煜是他父亲生前的挚友,也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钦天监大火另有隐情的人。此刻死者怀中还死死攥着半张星图残片,边缘的焦痕与他父亲遗留的笔记如出一辙。"27号..."他喃喃自语,突然扯开死者衣领,心口处赫然烙着与飞鱼服残片相同的编号。
雷鸣炸响的瞬间,百户府深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张小帅与苏半夏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声源。穿过三道垂花门,只见书房内一片狼藉,檀木书架倾倒,《明会典》散落一地。窗边站着个黑衣人,斗篷下伸出的钩形利爪正抓着一卷密档。
"站住!"张小帅挥刀劈出,刀锋却劈了个空。黑衣人转身时,露出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面具右眼位置是个旋转的齿轮,左眼则镶嵌着一枚黑曜石——与督主密室里的玄钩卫标记如出一辙。黑衣人发出机械般的笑声,甩出的钩形锁链瞬间缠住苏半夏的银簪。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将铜符按在刀镡上,金光与锁链碰撞出刺目火花。黑衣人吃痛松手,密档飘落的瞬间,张小帅瞥见封皮上的朱砂批注:"玄钩计划·贰拾柒号实验体"。当他再抬头时,黑衣人已破窗而出,暴雨中只留下一道银色钩形残影。
"追!"两人追到府门,却见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玄钩卫尸体。这些人胸口都插着飞鱼令牌,可仔细一看,令牌上的鱼目竟是用活人眼球镶嵌。苏半夏蹲下检查尸体,发现每具尸体后颈都烙着编号,从"01"到"26",唯独缺了"27"。
"他们在自相残杀?"张小帅皱眉捡起块带血的布帛,上面用朱砂写着"祭品不足,启动备选方案"。他突然想起赵承煜尸身心口的编号,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本该是三更天,却有辆马车在朱雀大街疾驰,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竟泛着诡异的磷光。
"跟上那辆车!"两人翻身上马,追至城西乱葬岗。马车停在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赶车人竟是个三尺高的侏儒,头戴的斗笠下伸出无数银色钩爪。侏儒怪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布满缝合痕迹的胸膛,里面跳动的竟是一颗由锁链缠绕的机械心脏。
"来得正好!"侏儒的声音像指甲刮擦金属,"27号的魂魄,就差你们来凑齐了!"话音未落,土地庙四周亮起幽蓝鬼火,七十二根镇魂柱破土而出,柱身雕刻的人脸正是那些失踪官员。张小帅感觉怀中的铜符发烫,父亲笔记里的记载突然清晰起来:"玄钩秘术,需以七七四十九具活人魂魄,配合北斗七星位布阵。"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镇魂柱,却见绳索瞬间被腐蚀成灰烬。侏儒跳起按动胸口机关,镇魂柱顶端射出钩形锁链,将两人困在中央。张小帅挥刀斩断锁链,却发现每斩断一根,就有更多锁链从地底涌出。更糟的是,赵承煜的尸体不知何时出现在镇魂阵中央,胸口编号发出刺目的红光。
"这些编号是魂魄容器!"苏半夏突然喊道,"他们要在月满之时,用官员魂魄炼制终极邪物!"她掏出父亲的《验尸录》,残页间突然渗出鲜血,显现出新的卦象。张小帅顺着卦象望去,发现镇魂柱的排列竟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而赵承煜所在的位置,正是"摇光"位。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将铜符按在地面北斗星图的"天枢"位,苏半夏则用银簪刺破指尖,将精血滴在"摇光"位。金光与青光交织,镇魂柱开始剧烈摇晃。侏儒发出尖锐的惨叫,他的机械心脏出现裂纹,无数魂魄从裂缝中逃出。赵承煜的尸体缓缓升空,胸口编号化作飞灰。
混乱中,土地庙轰然倒塌。张小帅拉着苏半夏滚出废墟,却见暴雨中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本该死去的督主!对方黑袍翻飞,露出的半张脸却是用机械零件拼凑而成,胸腔位置跳动的银色心脏上,密密麻麻插着27根钩形导管。
"张小帅,你以为毁掉几个实验体就能阻止玄钩?"督主的机械眼闪烁红光,"这些官员的魂魄,不过是庞大棋局的第一步。"他抬手间,整座乱葬岗开始下陷,露出地底巨大的丹炉。丹炉表面的飞鱼纹流转着诡异的紫芒,炉中隐约可见太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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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苏半夏失声喊道。张小帅握紧铜符,感觉体内钦天监血脉沸腾。父亲临终前的画面在脑海闪过,那时老人塞给他的不仅是铜符,还有半卷被血浸透的《星轨秘录》。他突然想起秘录里的最后一句话:"破钩影之局,需以心为引,以魂为锁。"
"苏姑娘,护好自己!"张小帅将全身内力注入铜符,符文亮起的刹那,北斗七星的光芒从天而降。督主发出怒吼,机械心脏爆发出的能量与金光相撞。苏半夏趁机甩出银针,精准刺入丹炉的阵眼。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丹炉炸裂,无数魂魄获得自由,化作璀璨星光冲向天际。
督主的身体在金光中寸寸崩解,临终前,他的机械眼投射出一段记忆:二十年前的钦天监,父亲与赵承煜正在研究玄钩秘术的破解之法,却被督主带人围剿。原来,所谓的玄钩计划,竟是从那时就开始布局。
尘埃落定,暴雨渐歇。张小帅望着怀中苏醒的太子,又看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