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真相大白了。"他对着墙上陈明德的画像低语,将桂花糕摆在供桌。画像旁新挂的匾额上,"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墨迹未干。突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半夏举着油纸包冲进来:"城西义庄新到具无名尸,右手......"
"我去看看。"张小帅系紧腰间的绣春刀,转身时衣摆扫过墙角的木箱。箱内静静躺着那枚刻着飞鱼纹的烙铁,边缘还沾着未洗净的血肉——这是从庆王府密室搜出的罪证,如今却成了警示世人的物件。
验尸房内,白布下的尸体右手蜷缩如钩。当张小帅掰开僵硬的手指,暗褐色的烙痕显露出来。他瞳孔骤缩——这次的飞鱼纹尾钩完整无缺,却在鳞片间多了道诡异的裂痕,像极了庆王覆灭那夜,紫禁城上空划过的惊雷。
"通知李大人,召集捕快。"他摘下手套,从工具箱取出银针,"看来,飞鱼纹的故事还没结束。"烛火摇曳中,银针探入尸体咽喉,泛起的幽蓝毒素在瓷盘上蜿蜒成河,与三个月前醉仙阁杀手刀刃上的淬毒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张小帅站在护城河堤。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衙门高悬的"清正廉明"匾额。他摸出怀中的银扣——那是从首具浮尸指缝中找到的证物,此刻扣面的飞鱼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尾钩笔直如剑,指向北方庆王府废墟的方向。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三长两短的节奏曾让他彻夜难眠,此刻却成了守护安宁的韵律。他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验尸房,衣摆上的飞鱼补子猎猎作响。当第一缕晨曦再次照亮顺天府,又会有新的尸体被抬入这里,但张小帅知道,只要手中的银针还能刺破谎言,只要腰间的绣春刀仍愿为正义出鞘,那些企图掩埋真相的黑暗,终将在黎明前的寒夜中,被照得无所遁形。而那半枚飞鱼纹烙痕,将永远嵌在卷宗扉页、刻在城墙砖石、烙在每个心怀正义者的骨血里,化作刺破阴霾的永恒光芒。
青史镌魂录
崇祯十六年惊蛰,顺天府的桃花开得格外早。城南茶楼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满堂茶客纷纷搁下茶碗——今日讲的,正是名震天下的"飞鱼纹奇案"。
"各位看官!且说那张小帅张大人,单枪匹马闯醉仙阁,在刀山火海里抢出半枚玉佩,这才牵出庆王谋逆的惊天大案......"说书人摇头晃脑,折扇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都说活见鬼可怕,可咱们张大人啊,偏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雅间窗棂轻响,苏半夏探头进来,朝角落里的青衣男子努努嘴。张小帅合上手记,指尖抚过封皮上暗刻的飞鱼纹——那是用庆王府收缴的烙铁烫制而成。三年过去,这枚残缺的飞鱼早已成了他的印记,正如百姓们送的外号"鬼手神判",随着漕运商船传遍大明十三省。
"城西义庄又现无名尸。"苏半夏压低声音,绣春刀穗扫过门框发出轻响,"死者右手无名指......"她话音未落,张小帅已起身下楼,腰间新制的飞鱼纹银牌撞出清脆声响。这是皇上亲赐的腰牌,背面刻着"见牌如朕亲临",可他更在意的,是夹层里藏着的陈明德老仵作的烟杆碎片。
义庄腐臭味扑面而来,张小帅蹲下身。白布下的尸体面色青紫,右手却诡异地摊开,无名指上赫然烙着半枚飞鱼纹。他瞳孔骤缩——这次的纹路尾钩虽然残缺,却比三年前的烙痕多出三道细纹,像极了护城河泛起的涟漪。
"大人,死者鞋底沾着河沙。"捕快递上油纸包,"与东郊月牙湾的土质一致。"张小帅捏起沙粒摩挲,忽然想起手记里的记载:庆王党羽审讯时,曾提到"月牙湾下有暗仓"。难道沉寂三年的飞鱼余党,终于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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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张小帅独自来到月牙湾。春寒料峭的江风卷起他的衣摆,月光下,芦苇荡深处隐约传来铁器碰撞声。他摸出袖中银针,借着萤火虫微光探查地面——针尖果然泛起幽蓝。沿着毒线追踪,一座荒废的龙王庙出现在眼前,庙门斑驳的壁画上,残缺的飞鱼纹与死者烙痕分毫不差。
"张大人好雅兴。"沙哑的声音从梁上响起。黑衣蒙面人倒挂而下,手中九节钢鞭泛着冷光,"当年庆王殿下折戟沉沙,倒让你这小小仵作出尽了风头。"话音未落,钢鞭如毒蛇般袭来,张小帅侧身翻滚,刀刃削断对方靴带。打斗间,他瞥见对方后颈的胎记——竟是飞鱼形状!
激战正酣时,庙外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李大人的声音穿透夜色:"逆党余孽,还不束手就擒!"原来张小帅早让苏半夏暗中召集人手。黑衣人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遁入密道。张小帅紧追不舍,在地道深处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石壁上挂满腌制的人皮,每张都印着不同样式的飞鱼纹,角落里的铜炉中,还烧着未完成的烙刑模具。
"这些都是庆王豢养的死士。"李大人举起搜出的名册,手在微微发抖,"他们用活人试刑,就为了研究出最完美的飞鱼烙印......"张小帅的目光落在名册最后的批注上,字迹潦草却清晰:"新纹需加三漪,以祭江神。"他突然想起死者烙痕多出的细纹,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这哪里是简单的复仇,分明是要重启更可怕的阴谋!
回到验尸房,张小帅连夜翻阅手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桂花——那是陈明德葬礼上撒的花瓣。烛光摇曳中,他将新案线索与旧案逐一比对,突然发现所有飞鱼纹的残缺处,拼凑起来竟是完整的大明舆图!
"苏姑娘,备马!"他抓起斗篷冲向马厩,"通知漕帮封锁所有码头,飞鱼余党要借着漕运转移私兵!"马蹄声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张小帅怀中的手记随着颠簸沙沙作响,那些记录着罪恶与正义的文字,此刻仿佛都化作了他手中的武器。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江面时,漕帮船队与叛军在燕子矶对峙。张小帅站在船头,腰间银牌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展开从龙王庙缴获的舆图,大声喊道:"你们以为换了飞鱼纹样式就能瞒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