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开了条缝,烛火映着柜台后赵瘸子的手——左眼角的泪痣在阴影里泛着青,指尖的牙印竟和陶罐里的“乙”字牙缺口一模一样。但他没来得及喊人,就看见大牛的锅盖盾“当啷”扣住楼梯,阿吉的验牙机关往他袖口一贴,算珠立刻显出“乙”字青印,而九爷的撬牙钩,已经勾开了藏在酒柜后的暗门——门内的石槽里,泡着上百颗带“天干”刻痕的牙,丹水泛着诡异的青蓝,正是赵瘸子说的“养毒水”。
烛火里,赵瘸子忽然跪地,指尖的“乙”字牙印在丹水映照下显出血色:“俺没想害人!东厂说‘刻牙换银子’,小豆子的牙……是他爹临死前求俺卖的!”他忽然指着石槽角落的碎牙——那是颗带“护”字刻痕的牙,“这颗是督主的牙,当年丹炉爆炸时崩的,俺一直藏着……”
九爷的旱烟杆在石槽边缘敲出细碎的响,惊起的丹水溅在碎牙上,竟将“护”字刻痕洗得透亮——那是督主当年为救乞儿,被丹火崩掉的牙,此刻泡在“养毒水”里,却依然泛着暖光。张小帅望着石槽里的“甲”“乙”“丙”字牙,忽然想起督主说过的话:“百姓的牙,该用来咬糖,不该用来炼毒。”
当第一缕晨光透进醉仙楼,阿吉望着石槽里渐渐沉淀的牙——带“护”字的碎牙沉在最底,却把所有“天干”刻痕的牙都托了起来,像在说:哪怕被埋进毒水,护民的志,永远是最坚实的底。他忽然发现,赵瘸子左眼角的泪痣,不知何时竟被蒜香洗去了青气,露出底下淡淡的“笑”字纹身——那是小豆子当年用炭笔给他画的,说“笑起来就不会偷糖画了”。
至于那坛“泡牙丹水”,此刻正被九爷的旱烟杆搅得大乱,蒜根混着牙血,竟在晨光里凝成“护民”二字——不是东厂的毒钩,是市井的烟火,是凡人的善,是哪怕被踩进泥里,也会重新长出芽的、护民的光。
《悬案缉凶录·拾肆:井骨迷踪》
六、鼎炉劫数:当木牌撞上皇权
亥时的西苑外墙腾起橘红火焰,东厂缇骑的火把映得“申冤木牌”上的血字扭曲——“还我儿牙”“讨回骨”的墨痕在火里蜷曲,像无数只抓向天空的手。张小帅盯着密室墙上的飞鱼符号总图,四道倒钩的第四道空着,尾端的弧度竟与丹鼎“开鼎大典”的请柬边缘重合,像个张开的虎口,等着吞入最后一道“祭品”。
“奶奶的!狗东厂拿百姓申冤当柴烧!”大牛的锅盖盾“当啷”砸在地上,盾面“护民”二字被火光照得透亮,却映出他眼底的惊惶,“大人您瞧这请柬——四道倒钩空着第四道,跟皇帝老儿的丹瓶指印一个路数!莫不是想把咱当‘第四道钩’的试药人?”
九爷的旱烟杆抖得几乎敲不住石桌,烟袋里掉出的“申冤木牌”残片上,“护”字刻痕在火里显形:“格老子的!去年冬至,陛下赐的‘护民丹’瓶身就是四道钩——空着的第四道,原是给‘查案人’留的陷阱!”他忽然指着总图上的空白倒钩,那里隐约有指甲抓痕,“赵瘸子说的‘尊使丢活人牙进丹炉’,怕是要拿咱的骨血,填了这‘帝王劫’!”
阿吉的左手抖着摸向腰间的“蒜香警报铃”,右手却精准地将铜丝弯成第四道弧——不是倒钩,是托住的手,“大人您看,这空白倒钩的位置,正对着西苑丹鼎的‘火门’——当年督主被炸碎的护民铃,就嵌在火门里!”他忽然举起从老井捞的铜片,铜片边缘的缺口竟与请柬的“观礼印”严丝合缝,“东厂用‘申冤木牌’引咱入局,丹鼎的‘第四道钩’,根本是个‘锁魂阵’!”
张小帅的绣春刀出鞘三寸,刀刃映着墙外的火光,竟在飞鱼总图上投出“护”字影子——那是督主当年刻在刀鞘的暗纹,此刻正与空白倒钩的尾端重合。他忽然想起皇帝说的“开鼎大典”,请柬上的“观礼人”除了他,还有九爷、阿吉、大牛——全是查过“试药案”的市井人:“大牛说得对,这不是观礼,是‘炼药’——用查案人的血,给皇帝的‘仙药’做‘镇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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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不去了!”大牛的锅盖盾护住密室门口,盾面的反光映出东厂缇骑巡逻的影子,“俺用盾牌堵住丹鼎火门,阿吉撒蒜香粉烧了那破鼎,九爷……”
“九爷去把百姓的申冤木牌抢回来!”九爷忽然把旱烟杆往腰带里一别,掏出用申冤木牌残片做的“撬鼎钩”——钩头刻着百姓血书的“冤”字,尾端缠着阿吉的蒜香绳,“格老子的!督主当年用血肉护民,咱今儿用骨头抗鼎——就算死,也得让皇帝老儿瞧瞧,市井人的骨,不是他炼药的料!”
当子时的钟声惊飞栖在丹鼎上的夜鹰,张小帅攥着飞鱼铜丝冲进西苑——铜丝的第四道弧在夜风里闪着微光,不是陷阱的钩,是破局的刃。阿吉跟在身后,左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蒜香爆火筒”,却把筒身的“护民”血印按得死紧——这筒用赵瘸子的“泡牙丹水”和百姓申冤的血泪做引,专炸东厂的“锁魂阵”。
丹鼎广场的鎏金灯笼忽然全灭,唯有中央的丹鼎吐着青焰,炉身的飞鱼倒钩在火里忽明忽暗——前三道钩嵌着白骨,第四道钩空着,正对着张小帅的方向。皇帝站在丹鼎旁,明黄龙袍的焦痕在青焰下泛着紫黑,手里的鎏金火钳正对着火门——那里嵌着督主的护民铃残片,铃口缺口处,正等着填入最后一道“钩”。
“张卿果然来了。”皇帝的声音混着丹毒的沙哑,却带着几分释然的凉,“知道为何留第四道钩吗?当年督主说,‘留一道钩给天下人,钩住良心,别让它被丹火烧了’。”他忽然用火钳敲了敲丹鼎,第四道钩的位置竟露出暗格,里面藏着百姓的申冤木牌残片,“可朕怕了——怕东厂的刀,怕内阁的笔,怕天下人不信‘天命’,只能用‘试药’镇住乱世……”
张小帅的铜丝忽然抵住丹鼎的第四道钩——不是填入,是掰断。铜丝的弧度与督主护民铃的缺口贴合,竟将青焰压成暖黄:“陛下留的不是钩,是‘悔’。”他忽然掀开袖口,小臂内侧的淡青印子在暖光下显形——那是幼时被督主护着躲过丹火的疤,“督主说过,‘皇权之钩若勾住民心,便是护民之盾;若勾住幻梦,便是噬人之刃’。”
丹鼎忽然发出“咔嚓”脆响——第四道钩的暗格崩裂,百姓的申冤木牌残片混着督主的护民铃碎块落下,竟在青砖上拼成“民”字。阿吉趁机点燃“蒜香爆火筒”——蒜香混着申冤的血泪、市井的烟火,腾起的光竟将丹鼎的青焰烧成透亮的白,露出炉身内侧刻的督主血书:“天下者,民之天下,非丹之天下”。
“原来……”皇帝忽然丢开鎏金火钳,火钳坠地的“当啷”声里,丹鼎的飞鱼倒钩全部崩裂,“朕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