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饲料’!”“我家隔壁的凶宅,就是被他弄的光闪闪,吓得我娘病了半个月!”议论声里,张小帅看见王典史的肥脸涨成猪肝色——这些被荧光粉吓怕的百姓,此刻正用他们曾恐惧的“鬼粉”,指着真凶叫屈。
“都安静!”王典史扯了扯官服,尽管袖口还沾着荧光粉,却不得不摆出威严的架势,“此案已明,黑三伙同钱阎王,用荧光粉装鬼谋财,还害了两条人命——来人,先押入大牢,再缉拿钱阎王!”
黑三爷被拖走时,齿轮扣掉在张小帅脚边。他蹲下身捡起,指尖的阳粉渗进刻纹,“齿轮十三”的暗记渐渐褪去,露出底下被磨掉的小字——“张建军忌日”。那是父亲的忌日,被黑三爷刻在分赃的暗记里,像枚永远洗不净的耻辱印。
午后的顺天府衙没了晨雾,阳光将地面的荧光粉照得透亮。百姓们蹲在地上,用指尖沾着粉画“鬼”字,却发现这曾让他们恐惧的光,此刻不过是矿石磨成的粉末,沾在手上暖暖的,像春天的杨花。有个孩子突然举着粉喊:“张大哥的粉能画星星!”于是众人纷纷效仿,青石板上很快布满了荧光的星子,盖过了黑三爷留下的“鬼”字。
张小帅靠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摸着腰间的矿刀笑了。父亲当年说“荧光能照见人心”,此刻他终于懂了——这光从来不是邪祟,而是悬在头顶的明镜,让每个藏在暗记里的罪恶,都在阳光下显形。就像此刻青石板上的星子,看似零散,却连成了片璀璨的天,照得顺天府的凶宅,再无阴影。
三日后,钱阎王在城西废矿被抓,他怀里揣着的账本,每处凶宅记录旁都画着齿轮,和黑三爷的“齿轮十三”暗记严丝合缝。当衙役们抬着账本走过顺天府时,百姓们突然发现,那些曾让他们害怕的“鬼宅”,原来只是贪心者笔下的分赃符号,而真正的“鬼”,从来都是藏在人心里的欲念。
暮春的风吹过顺天府衙,将地上的荧光粉吹成了小小的漩涡。张小帅望着漩涡中心的“光”字——那是百姓们用粉画的,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生气。他知道,从此顺天府的凶宅不再需要“闹鬼”,因为有束光,已经照进了每个曾被阴影笼罩的角落,让所有暗记,都成了阳光下最清晰的、关于真相的注脚。
黑三爷的齿轮扣被收进了证物房,扣上的“十三”暗记渐渐被荧光粉覆盖,却在某个月夜,显出了张小帅偷偷刻下的“光”字——那是用父亲的矿刀刻的,很浅,却很坚定,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守着顺天府的夜,也守着每个不再怕鬼的黎明。
《光破迷局》
顺天府衙的天井里腾起细雾,黑三爷被按在青砖地上时,络腮胡上沾着的荧光粉正随着喘息明灭,像撒了把被露水浸过的流萤。围观的小吏们挤在仪门后,有人举着灯笼的手直抖,灯影里黑三爷泛着紫晕的脸在雾中忽隐忽现,倒真像坊间画本里的“夜游鬼”。
“张旗牌这是啥道法?”新来的捕快小周攥着腰刀,刀鞘磕在门框上发出轻响,“昨儿还见他在凶宅撒粉,今儿犯人就浑身发光了!”
“不是道法,是验尸的手段。”张小帅蹲下身,指尖捏着的磷粉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个月义庄李货郎的尸身指甲缝里,嵌的就是这荧光粉——”粉末撒在黑三爷袖口,原本灰扑扑的布料突然显出爪印状的紫痕,“他往凶宅梁上抹粉时蹭到的,磷火遇热发光,荧光粉遇光显形,哪有什么鬼,不过是活人捣鬼罢了。”
黑三爷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怒吼,蒙脸布被口水洇湿,露出的半只眼睛瞪着张小帅手中的罐子——那是他昨夜在凶宅地窖见过的,装着“阳火粉”的牛皮罐。三天前,张小帅故意在凶宅后巷留下这罐子,罐底刻着的“张”字,正是十年前矿难死者名单上“张建军”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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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瞧瞧这印记。”赵胖子举着带荧光布条的火把凑过来,火光照亮黑三爷后颈的齿轮形胎记,“昨儿在凶宅井台,这胎记蹭到了咱们撒的‘显形粉’,您看这粉粒嵌的——和李货郎尸身脚踝的印子,一模一样!”
围观的小吏们发出低低的惊呼。王典史的八字胡抖得更厉害了,他盯着黑三爷袖口的爪印,想起上个月自己去凶宅查案时,灯笼照见的“鬼手”影子——原来不过是这人攀房梁时,袖口粉粒在灯光下投的影。“这么说...那些凶宅夜里的‘鬼火’,都是他弄的?”
“正是。”张小帅摸出从黑三爷身上搜出的皮袋,倒出的粉末在地上滚成紫球,凑近了能看见颗粒间混着细毛——是坟头草磨的,“他把磷粉掺在这‘阴粉’里,夜里往凶宅窗台撒,遇着灶膛余温就冒绿光,百姓瞧着像‘鬼火’,实则是借了‘热发光’的由头。”
夜风卷着细雾灌进天井,黑三爷突然剧烈挣扎,腰间的铜扣“当啷”撞在青砖上——扣眼处缠着的银链晃了晃,链节间卡着的凶宅瓦片碎屑,在荧光下显出“十三”的刻痕。张小帅指尖的磷粉落在链节上,“十三”二字突然变成血红色——那是昨夜他在凶宅井台,用公鸡血混着磷粉做的“验痕粉”。
“齿轮十三号凶宅,上个月死了个货郎。”张小帅扯下银链,链坠子弹出张卷成细条的纸,展开后是用荧光粉画的凶宅平面图,重点标记的井台位置,正是李货郎尸身被发现的地方,“黑三爷他们在凶宅装鬼,实则是盯着地下的老矿脉——您瞧这图上的红点,全是当年矿洞的通风口。”
王典史凑过来看,肥手指尖蹭到图纸上的荧光粉,立刻在掌心显出个模糊的“矿”字——和城西废矿岩壁上,去年发现的矿工刻痕一模一样。他猛地想起卷宗里的记录:十年前那场矿难,失踪的矿工里,就有张小帅的父亲张建军,而黑三爷那时,正是矿上的监工。
“你爹当年...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用阴粉标记矿脉?”王典史的声音突然低了,看着张小帅腰间的旧矿刀,刀把上“建军”二字的刻痕已被磨得模糊,却在荧光下显出温润的光。
“没错。”张小帅盯着黑三爷突然惊恐的眼,想起继母临终前塞给他的血书,“矿洞瓦斯重,他们用磷粉做标记,遇热就炸——我爹发现后想写状子,却被他们诬陷成‘偷矿贼’,活活埋在井下。”他晃了晃手中的图纸,边缘的焦痕正是矿洞塌方时留下的,“这图纸角落的爪印,是我爹临死前按的血印,指的就是黑三爷的齿轮扣。”
黑三爷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额头撞在青砖上,蹭掉的荧光粉露出块旧疤——和十年前矿难现场,留在支柱上的抓痕形状一致。围观的小吏们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