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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承上启下

人血为引,他便盯上了所有佩戴獬豸纹的人……”

  话未说完,暗格里突然窜出道白影,蜡油裹着锦缎缠住老住持的脖颈,瞬间凝成茧状。张小帅的腰牌“当啷”落地,却见牌面上的獬豸纹已被蜡茧覆盖,唯有眼窝处的血点,竟变成了两颗滚动的蜡珠。

  “小旗!用鬼头刀砍!”大牛的刀光劈来,却在触及蜡茧的瞬间被弹开——那茧壳竟比钢铁还硬,老住持的面色已由红转青,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张小帅忽然想起往生殿观音像底座的梵文,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腰牌的獬豸眼上。奇迹般地,蜡茧开始融化,露出底下青铜的纹路,而暗格里的蜡罐,竟同时发出“噼啪”的开裂声。

  “破茧需见血……原来如此。”他盯着自己滴血的指尖,忽然明白——所谓“茧刑”,不过是人心执念织就的茧,唯有以“诚”破之,以“血”证之,方能解开这缠绕多年的恩怨。

  第四章:茧中真相

  寅时三刻,应天府衙的地牢里,蜡油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承恩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上缠着层层蜡茧,唯有双眼露在外面,映着冰冷的铁栅栏。“我妻死得冤枉。”他的声音像嚼碎的蜡块,“那年她误触了茧作局的残蜡,心口生茧,可你们锦衣卫说她是‘妖人’,要拿她剥皮示众……”

  张小帅摸着腰间重新光洁的腰牌——獬豸纹的毛边早已被蜡油磨平,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想起老住持临终前塞给他的木匣,里面装着半瓶鲛人泪,瓶底沉着片焦黑的锦缎,绣着的正是李娘子的闺名。

  “茧作局的秘方,本是为了救人。”他打开木匣,鲛人泪在瓶中轻轻晃动,映出李承恩脸上的泪痕,“可你用它来害人,便成了茧中困兽。”

  地牢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第五声梆子响过,李承恩身上的蜡茧突然开始融化。张小帅看见他心口露出块暗红色的疤——正是当年为妻子试药时,被鲛人泪灼伤的痕迹。

  “摩尼珠里的佛心茧,封着老住持的善念。”老王蹲在牢门前,把窝头掰成碎块递进去,“他当年纵火烧了茧作局,就是不想秘方被人滥用,可你……”

  李承恩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善念?当年锦衣卫抄我家时,可有半分善念?獬豸纹代表公正,可落在你们身上,不过是权势的幌子!”

  “所以你就用茧刑报复,让无辜者替罪?”大牛的鬼头刀剁在门框上,“李娘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骂你糊涂!”

  沉默在牢中蔓延。张小帅忽然想起自己接过腰牌时的忐忑——那时他总怕自己镇不住这獬豸纹,怕辜负了“公正”二字。此刻看着李承恩蜷曲的身影,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公正”,从来不是腰牌上的铜纹,而是人心是否能破去执念的茧。

  “带走吧。”他转身走出地牢,晨光正漫过照壁的獬豸浮雕,“明日午时三刻,按律问斩。但……”他顿了顿,“让老住持的佛珠,随他入葬吧——毕竟,他们都曾是茧作局的人。”

  老王揣着窝头跟上来,缺牙的嘴咧开笑:“小旗这腰牌,总算磨得发亮了。”

  张小帅摸了摸腰间的獬豸纹,青铜表面还带着体温——那不是权势的象征,而是副担子,担着破茧的勇气,也担着见性的真心。远处慈恩寺传来钟声,往生殿的观音像已重新塑了掌心,新嵌的摩尼珠里,“佛心茧”正随着香火轻轻颤动,像在吟诵一句无人听见的偈语:

  心有千千茧,唯善能破之;

  獬豸非噬人,公正自心持。

  终章:破茧晨光

  嘉靖三十七年夏,应天府的蝉鸣里,张小帅蹲在门槛上啃窝头。

  大牛的鬼头刀在石墩上磨出火星,老王正给新捕快讲“茧刑案”的旧事,唾沫星子混着窝头渣子乱飞。后堂突然传来铜锣响,这次不是火票,而是按察使送来的“嘉奖令”。

  “得了吧,”张小帅把啃了一半的窝头塞进老王手里,腰牌在飞鱼服下晃了晃,“比起这劳什子嘉奖,我更想知道——街角李银匠的包边,啥时候能做好?这腰牌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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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的笑声混着蝉鸣飘向天际,照壁上的獬豸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远处慈恩寺的香火仍在飘,往生殿的摩尼珠里,“佛心茧”早已化作点点金光,正如这世间的冤屈与执念,终会在晨光里破茧——只要有人愿意蹲下来,用真心焐热青铜的冷,用公正剪开执念的茧。

  而张小帅知道,属于他的“破茧”,从来不是腰牌磨得发亮的那天,而是懂得獬豸纹下藏着的,从来不是“征服”,而是“相认”——与人心相认,与公正相认,与这世间所有需要被焐热的角落,温柔相认。

  蝉鸣渐歇时,他摸了摸腰间的腰牌,獬豸眼窝里映着的,不再是血点,而是应天府的晨光——暖融融的,像块刚出锅的热饽饽,足以化开所有的茧。

  《锦衣油镬篇》

  第一章:残袄与冷饽饽

  嘉靖三十八年冬,应天府的雪片子往飞鱼服领口里钻。张小帅蹲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看老王蹲在墙根啃窝头,冻裂的指缝间漏着金黄的玉米碴——那是伙房掺了三成麦麸的“冬赈粮”,咬一口能硌得牙花子发疼。

  “头儿,这月例银怕是又要克扣。”老王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窝头渣子混着唾沫星子喷在砖地上,“昨儿去领饷,李典史说咱们班算‘编外协防’,正经甲胄得等秋后的裁兵空额——您瞧这破袄子,补丁摞补丁,哪儿像个锦衣卫?”

  他这话倒不假。张小帅低头看自己的袖口,玄色缎面早磨成了毛边,露出底下打着补丁的内衬——那是从老王闺女陪嫁衣裳上剪下来的粗布,针脚歪歪扭扭,倒像被老鼠啃过。腰间的飞鱼服腰牌倒是锃亮,獬豸纹却被磨得缺了只角——上个月追贼时撞在石墙上,崩掉了块青铜皮。

  “编外协防就编外。”大牛抱着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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