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
夜色渐深,京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张小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为了揭开"圣恩"背后的真相,为了给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他愿意赌上一切,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而那神秘的"玄蛇库",终将成为这场生死较量的关键所在。
血钉镇魂
秋雨裹着冰碴子砸在青石板上,张小帅蜷缩在棺材铺的夹层里,听着外头锦衣卫来回巡逻的脚步声。飞鱼服下的暗纹还在发烫,他摊开掌心,那枚四方棱柱形的棺材钉泛着冷光,云雷纹里嵌着暗红血渍,正是方才从黑衣人咽喉拔出来的。
"张小哥,喝点姜汤。"老王掀开暗格,陶碗里的热气氤氲了他布满皱纹的脸。老人往炉膛里添了块炭,火星子溅在墙上悬挂的旧斧头刃上,映得那道狰狞的疤痕忽明忽暗,"李千户说得对,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碰的。"
张小帅的手指摩挲着钉尾的"内"字,想起死胡同里十字疤的狞笑。那些被"圣恩赐棺"的人,生前都是查案的捕快、直言的官员,甚至只是多问了句军粮去向的小兵。他握紧拳头,金属棱角扎得掌心生疼:"王伯,刘捕头死前攥着半块玉佩,和我在木器行拿到的能拼上——这不是巧合。"
更鼓声透过雨幕传来,已是三更天。老王沉默良久,从床底摸出个油纸包。泛黄的图纸展开,波斯商队的路线图上,无数红点标记着"圣恩"赐棺的地点,最终都汇聚在京城文庙。"二十年前,我们押运的'贡品'里,藏着西域来的鸦片。"老人的声音发颤,"等我从火场里爬出来,才知道整条商队都成了'暴毙'的冤魂。"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本能地将老王拽到桌下,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头顶钉入梁柱。他翻身抓起锈刀,刀刃在烛火下映出自己染血的脸。飞鱼服内衬的蛇形暗纹突然灼痛,仿佛在呼应某种危险。
"张小帅,交出玄蛇玉佩!"周成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圣谕在此,抗命者——诛九族!"
小主,
老王抄起斧头就要往外冲,被张小帅死死拦住。他贴着老人耳畔低语:"您从狗洞走,去北镇抚司找李千户。"不等回应,他已踹开后窗,纵身跃入雨幕。
雨中的街道如墨,黑衣人举着玄蛇纹灯笼呈扇形包抄。张小帅背靠斑驳的城墙,看着周成腰间晃动的翡翠扳指。三个月前,他正是在王百户书房的密信上,见过同样纹样的火漆印。
"你们用朝廷的名义杀人!"他挥刀劈开袭来的绣春刀,"刘捕头、铁匠铺的老掌柜,还有乱葬岗那些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他们本就该死!"周成狞笑着甩出锁链,铁钩缠住张小帅的脚踝,"知道'玄蛇库'秘密的,都得进'圣恩'的棺材!"
剧痛从脚踝传来,张小帅被拽得跪倒在地。但在铁链绷紧的刹那,他突然扬手甩出棺材钉。生锈的金属划破雨幕,直没入周成肩头。血花飞溅的瞬间,他想起茶馆里老兵惊恐的眼神——那人才说了句"棺材里根本不是人",就被玄色马车带走,再没回来。
混战中,张小帅摸到怀中的半块玉佩。当玉质的凉意透过指尖,飞鱼服上的暗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记忆如潮水涌来:文庙地宫的石门、刻满蛇形图腾的墙壁,还有自己"暴毙"那晚,王百户在灵堂转动翡翠扳指的冷笑。
"原来如此..."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与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惊得黑衣人纷纷后退。周成捂着伤口,眼中第一次闪过恐惧。
北镇抚司的哨声在此时撕裂夜空。李千户带着缇骑破墙而入,火把照亮张小帅染血的飞鱼服。他弯腰捡起那枚棺材钉,金属表面的云雷纹与玉佩纹路完美契合。
"李兄,"他将玉佩与钉子拼在一起,图案化作完整的玄蛇,"玄蛇库不是藏东西的地方,而是..."他望向文庙方向,那里的飞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而是埋葬知道太多秘密的活人!"
李千户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想起师父临终前写的密信,那句被血浸透的"玄蛇噬主"。此刻,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所谓"圣恩",不过是权贵们用朝廷名义掩盖罪行的遮羞布,那些精致的棺材里,装的都是不该活着的真相。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街道上的血迹。张小帅握紧拼好的玄蛇信物,飞鱼服下的暗纹渐渐平息。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他将带着这枚染血的棺材钉,走进文庙地宫,为那些被"圣恩"吞噬的冤魂,讨一个公道。而在暗处,王百户转动着翡翠扳指,看着密探送来的战报,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棋局,才下到中盘。
暗夜密引
京城的梆子声惊破秋夜的寂静,更夫提着灯笼转过街角,昏黄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晃。张小帅拖着受伤的右腿,飞鱼服下渗出的血渍已凝结成暗褐色,每走一步,腰间那枚棺材钉就硌得生疼——这是从黑衣人首领身上夺来的,尾部的"内"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棺材铺的木门虚掩着,一缕药香混着木炭气息扑面而来。老王蹲在灶台前,铜锅里的药汁咕嘟作响,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老人往火塘里添了块炭,火星溅在墙上悬挂的旧斧头刃上,映得那道狰狞的烫伤疤痕忽明忽暗。
"回来就好。"老王头也不回,烟袋锅在灶台沿敲出沉闷的节奏,"李千户派人来过,说锦衣卫在城西戒严了。"他舀起一勺药汁,吹凉后递给张小帅,浑浊的眼睛盯着少年染血的衣襟,"那些人下了死手。&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