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四连,且是问的那校尉瞠目。
心道:此番军中重骑尽失,然,兵丁不满两千。如那西夏步军、辎重来至,便是以石击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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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自家这回已经是个半死之人了。
因宋制:军失大纛者斩。主将阵亡,亲随护卫,斩。主将失城砦者斩。那大纛已经落于敌手,主将生死未卜,城垣亦是一个危如累卵。倒是只有一个脑袋,且经不住几个“斩”字。
想至此,便推开宋粲,堆金山倒玉柱,双膝跪地。
宋粲倒是不防他如此,便愣在当场。那校尉跪下倒是触了身上的箭伤,便压了身上疼痛,咬了牙道:
“银川砦守将抚远皇城使,谢延亭阵前重伤,生死不明,城内兵不过两千而敌过万!末将本已死之人,若先生垂怜苍生,愿救砦中军民一命,来世定当犬马效之!”
宋粲听罢且是一惊,心道:怎的一阵便折了守将去?惊恐之余,心下又是愤然。望了那校尉心道:那守将荒唐,你这校尉也是个该死!
便望了那校尉,厉声道:
“我再问你!可燃了烽火狼烟求援?!”
校尉被这斥问唬得一个傻眼。那宋粲看他脸色便知,这事他倒是一点都没想过。
于是乎,且一脚踢去,将他跺倒在地。
遂又不解气,上前提领怒道:
“糊涂!边砦战事,成败与否且先点了狼烟告急!尔!且在此处卖嘴讨乖,却怎带得兵?”
宋粲发泄完了,也是个后悔。心道:怎的将这校尉当作宋博元来骂也。
于是乎,赶紧丢了手,刚想拱手赔个不是。却不成想,那校尉曹柯“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重新跪好连连叩首,口中嚎啕惨声:
“万事托与先生定夺,先生若舍我!且也看了这满城的百姓……”
那宋粲听罢亦是一个傻眼。
心道:你想的倒好,我这宣武将军也是我爹花钱给买的!战场啥样?我也没见过。这个将军且作不得数也。若是我那校尉在倒是还有些办法。
此念一闪,倒是那校尉宋博元的面目撞入心怀,且是他让心中一亮。
汝州之时,且是与那校尉说起金明砦之事,那“火攻之策”倒也不晓得真假。亦是一番你说说,我听听,且作一个谈资。
假的也罢,真的也行!唉!罢!罢!罢!事到如今,只能做得一个死马当成活马医来!
那校尉曹柯见宋粲不语,神色犹豫。便艰难起身,一把抓住那铁链道:
“先生可是为此麽?”
说罢,伸手抽了腰刀,翻手一个手起刀落,当啷一刀将那铁链斩断。
却在此时,那校尉手下亲兵骑马奔来。见校尉斩了铁链,丢了手中腰刀,将那铁链托于手上,直直的跪下惨声道:
“望先生救我性命。”
那些亲兵见罢也是个不明就里,却也在出战之前听得宋粲言语,如今饶是一个全中。
便也呼啦啦一同跪下同求。
众人喧哗,却吵了那宋若,却是哭闹起来伸了手,嘴里喊着爹爹要那宋粲。
宋粲赶紧抱了她起来揽在怀里,望那校尉道了声:
“也罢,且去看你那将军死活。”
说罢,便拿了风毡裹在那宋若身上便要起身。那校尉慌忙吩咐手下亲兵道:
“速于先生备车。”
此话一出,便遭宋粲训斥:
“愚麽!尔等还不快马速去点了狼烟告急!”
随即,又望了那校尉道:
“叫那城中火、油、兵、甲四库司管、三营指挥、本砦丞、役速速应卯!”
说罢,便抱了宋若于怀,自顾走到那战马身前,往那战马后腿腿弯处踢了一脚。那战马却是明白,便曲了腿倒了身子,让那宋粲翻身跨坐。
那宋粲抱了宋若骗腿上马,在那马颈上轻拍一下,那马便是一声嘶鸣而起,且是抖了鬃毛,甩了马尾,声出啾啾。
此举,直看的那校尉与那兵丁瞠目结舌。
这一手可不简单,却是战阵重甲骑兵常用之控马术。
那重甲骑兵若是战场受伤落马,便可用手攀了战马腿弯,令马匹伏倒而上得马背逃命回营也。
若非积年的禁军马军,边战经历,别说会这一手,就是你与他说了,他也当你是个玩笑!
那宋粲见众人看他愣神,倒是心下气恼。
便是提了中气,断喝一声:
“误我军令者,斩!”
此时,众兵丁这才缓过神来,呼啦一声各自上了战马纷纷拱手望那宋粲复了命,各自一路狂飙而去。
那校尉看那宋粲立马喝散了众人,饶是一个威压甚重。
心中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我本可以强拿他过去,但此人威压却让人不敢不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