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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
倒是一个怎的凄惨,出城一千重骑,且只得数十人带伤而归。这般的战损且与那全军覆没,差不到哪去了。
敌军到的城下便是一个驻军压阵。
敌营中,便听得讨饶、哭喊之声彼此起伏,想是还有残兵被俘了去。
随即,这些个降兵败将便被那番兵推至阵前一一的挥刀斩杀,以此震慑城中军民。
然,夏军人马于三里外扎下营寨,却不见攻城。
只是轻骑贴了城壕飞驰,将那降书绑于弓箭之上,纷纷射于城中。
说这西夏之军倒是个仁义吗?也讲究一个先礼后兵?
哪有那么简单!人家过来就是抢人、抢粮、抢钱财的!还先礼后兵?拿刀子顶着喉咙给你讲理?你想什么呢?
倒是马军迅疾如风,侵略如火,但遇到这墙高池深的城砦也是个无计可施。
稳住了阵脚,等那步卒过来才能登城。
劝降?那是先给你说些个好听得,诅咒骂娘的表明个心迹。
意思就是:大家都是斯文人,就是借你们点粮食过冬。开了城门一切都好,好商好量嘛。要点利息也不是不能谈的哦。
说不定哪个缺心眼,真信了他们连篇的鬼话,万一给开门了呢?那就省大事了!
咦?这不就是坑人麽?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的!
你倒是看看《孙子兵法》里,但凡是有字的,哪个是契约精神?兵者,诡道也!
就是标榜契约精神的西方,“契约”也是实力相当的时候才会给你签。
而且,尊不尊重,有没有精神?哪就得看看实力了。也不看看近代的“鸦片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
那会儿也是签了约的。
而且,条约根据约定,中国也能向西方贩卖鸦片。
结果就是,我们的鸦片比他们的质量好,关键还比他们的便宜。是他们先受不了好吧。
闲话不说,回到书中。
然,这银川砦也是个险要,座于横山垭口,周遭百里也只这一路可过商贾、兵马。闯将过去,便是百里的一马平川,沃土千里!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那大白高夏,元丰五年之时,于此大破宋军,致使宋军二万多士卒、役夫,三万的百姓丧命于地。捋走者不计其数。
后虽收复此地。然,于元佑四年,朝廷欲休干戈,便又连人带地的复割与西夏。史称“元佑弃地”。这事是司马光干的!
几经来回,饶是搅的这宋朝几十年不得安生也。
哲宗朝,元符元年又复米脂等地。将那“元佑所弃之地”全部抢了回来,绍圣二年,不用旧名“金明”,换名“银川”再筑城壕于这垭口。
而后,夏曾数次攻来却未能得手。
此番,夏军突袭却是个志在必得也。
所以说,那中原之地为何筑城挖壕?便是防那马军也。你马军再厉害,横不能骑着马上墙吧?
那大白高夏大军停了大队与砦外扎营,纵骑四掠。且是让那砦外百姓生灵涂炭。
如此这般也是个无奈,且是等的后行步军辎重归队,行那攻城掠砦之事。
那夏军的将领也知晓,一旦攻下这银川砦,过了衡山便是一个一马平川。
且是能抢得足数的粮食、物资,好挨过这滴水成冰的冬日。说不定还能一下子打到太原,让这宋朝的官家多赔些个银钱物品,牲畜人口来。
再说不定,运气能再好些,还能如同那宋辽的“澶渊之盟”再加些个岁币什么的玩玩,倒是一笔好大买卖。
不过,也由此可见,此时的大白夏国已无那开国君王李元昊之“臣宋王天下”之大志矣。
且不说这大白高夏国人如何打算,单说那拖了一身箭伤的校尉曹柯。
饶是左思右想,左右的开脱,还是觉得这仗打的实在是窝囊。
且在懊恼中,心下却想起临行前,听得那配军孙佚所言“若敌先以轻骑诱我,然重骑在后”之语。
心道:此番倒是让他说中,悔不该不听他之言。
彼时,若与那谢皇城使多说上几句,倒也不致自家的一千马军,只经一战便是一个折损殆尽。
而更麻烦的事,此战且是折了威风,丢了士气。
如今夏国兵马大军压境,其势尤盛。然,城中军民却是于那一片惶恐之中。
且城中说是有兵,便是将那些个老弱病残的拢在一块堆也不过两千之数,军夫、衙役、杂吏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千!
军夫、衙役虽比那百姓强些,然,也就是强那么一丢丢。到得阵前照样是个送死。怎敌那夏国虎狼之师攻城?倒是个不敢想去,然,心下已经是个绝望。
万般无奈之时,忽然想起那碎石坂上的配军。便将那伤重的已是弥留之际的谢延亭交与城中医官治疗,且顾不得身上箭伤,拉了一匹马过来,一路扬鞭,直奔城郊碎石坂马场而去。
宋粲坐在马厩草屋门前,望了那远处铅云下的黄烟滚滚,且是一个怔怔。
宋若倒是乖巧,蜷曲在那宋粲身后裹了风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