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终于,长街尽头,两个熟悉的身影撕开浓重的暮霭,轮廓渐次清晰。
从得到消息后,一直死死压制在胸口的巨石瞬间崩裂。
巨大的狂喜决堤而出,猛烈地冲垮了她所有的矜持与克制。
她旋即不顾一切地提起裙裾,像离弦的箭,又像风中失落的叶片,直直朝着两人奔去。
那几步路短促得几乎容不下呼吸,却又漫长如跋涉了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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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踉跄着奔至近前,脚步仓促,险些扑倒在地。
幸而裴云深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臂稳稳托住了她的臂弯。
裴云槿站稳之后,眼睛如同被无形的丝线钉在了叶溪浅身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
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有千言万语要奔涌而出。
可最终喉头滚动,发出的只有破碎的呜咽。
她说不出话,只有汹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滚过她苍白的脸颊,在下颌处汇聚,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裴云深的手一直紧握着叶溪浅,像是风暴中不曾松开的锚。
因此叶溪浅抬起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擦着眼泪,脸上漾开一个微笑。
所有的言语都沉入了那片滚烫的泪海深处。
唯有彼此都懂的眼神,诉说着比千言万语更重,更滚烫的安心。
和裴云槿告别之后,叶溪浅和裴云深回到了浅乐居。
大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夜风,却关不住满室未散的惊悸。
灯烛昏黄,将两人相叠的影子长长投在墙壁上,如同纠缠的藤蔓。
裴云深的手依旧紧紧扣着叶溪浅的手腕,那力道未曾松懈分毫。
叶溪浅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不放。”
裴云深的声音低沉而固执,像一块沉入深潭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