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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窗外明月,想起韩非临别时塞给他的竹简,那是《五蠹》中关于‘农战’的段落,墨迹犹新。
“公子非说得对,渠成之日,韩国或许会亡。但这天下,该有更多人活下来。”郑国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怅惘。
随后,郑国转身,走到桌前,铺开嬴永给他的纸张。
这种传闻中来自秦国的奇物,此刻正摊在他掌心,触感细腻,比缣帛更轻更薄。
他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面,耳畔回想起数年前在新郑市集听闻的传言:咸阳工坊造出了能写字的 “树叶”,贵族子弟争相收藏,一张竟抵一斗粟米。
在韩国不受重用的他,连竹简都要反复刮削使用,遑论这稀罕物了。
当嬴永将整沓纸张递给他时,郑国指尖微微发颤,略带疑惑的看了一眼嬴永。
嬴永看见他这副神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先生莫要如此,管够。”
这句话敲在郑国心头,比咸阳城外的渭水更令人震撼。
少顷,他轻轻蘸饱墨汁,毫不犹豫地写下八个大字:“疲秦之计,强秦之基。”
笔尖刺破纸背,在桌子上留下一道深痕,那痕迹如同他此刻的决心,要将自己的名字刻进大秦的水渠之中,让后人永远铭记。
与此同时,申徒寿拿着密令走到院外,随后投入炭盆。
火苗腾起时,他看见羊皮上“拖垮秦国”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蜷曲,最终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