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不错。”
斯利姆用英语评价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但其中蕴含的赞赏之意却不言而喻。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枪膛,
感受到了那光滑的表面,
心中不禁为之一亮。
尽管枪管还带着雨林的潮气,
但却干净得如同镜子一般,
甚至可以清晰地照见人影。
这说明这挺机枪不仅保养得当,
而且使用者对它的爱护也是无微不至的。
就在翻译准备将斯利姆的评价转述给孙师长时,
孙师长突然像一阵旋风一样从旁边插了进来,
他那带着明显得意之情的合肥话就像连珠炮一样响了起来:
“将军啊,您可不知道,
咱弟兄们在缅甸那会子,
那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啦!
那时候啊,咱们连润滑油都没有啊,
没办法,只能用竹片去刮枪管,
就那样,
咱还能把那些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呢!
现在好了,有了润滑油,
这枪栓拉起来,
那声音,
比英国绅士的靴跟还要脆呢!”
将军听了孙师长的话,
不禁转过头去,
看向那些士兵们的脸。
只见这些士兵们,
一个个都年纪轻轻的,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竟然占了半数之多。
尤其是那个赵二虎,
他的眼角还沾着没洗净的硝烟呢,
可他的腰板却挺得比因帕尔的棕榈树还要直。
斯利姆看到这一幕,
突然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了一句:
“年轻。”
孙师长一听,
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他那爽朗的笑声,
就像打雷一样,
震得将军肩章上的星徽都直颤:
“可不是嘛!
这些娃娃们啊,
在家乡的时候就能扛起枪来打鬼子,
现在到了印度,
更是要让那些英国佬好好见识一下啥叫咱中国的血气!”
射击展示被安排在了午后时分的靶场,
阳光炽热而耀眼。
徐天亮率领着他的一排一班,
总共八个人,
整齐地蹲坐在射击位上。
金陵话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从徐天亮的口中飘出:
“弟兄们,今天可得把咱们在雨林里打鬼子狙击手的本事都亮出来啊,
可别让那些洋鬼子小瞧了咱们,
以为咱们就只会啃野芭蕉呢!”
话音未落,
一旁的赵大虎猛地抹了一把手中的刺刀,
他那东北口音中透露出一股狠劲:
“俺这准头,在老家的时候,
能打穿狍子的眼睛,
打这靶子,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与此同时,三百米外,
斯利姆将军亲自选定的胸环靶稳稳地立在那里。
帆布靶面在热风中轻轻摇晃,
仿佛在挑衅着这些即将射击的士兵们。
孙二狗作为观测手,
他的河南话压得极低,
生怕被别人听见:
“徐天亮,
你个鳖孙,
第一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