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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棺中新娘

  义庄地宫的寒气顺着青砖缝钻进领口,陈二狗看着苏若雪主动躺进中央青铜棺,红嫁衣的裙摆被地脉之风掀起,露出脚踝处与第五十三章中前世记忆相同的星图胎记。林九的镇山剑在掌心刻出血符,却止不住指尖颤抖 —— 那口棺材的弧度,分明是按她的身形量身打造。

  "若雪!" 林九的呼喊被棺盖闭合的闷响切断。苏若雪躺在棺内,引魂灯的青焰映出棺底刻着的十二字咒文:"阴眼祭,血煞生,三清灭,万鬼哭"。这些字与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画的朱砂文相同,却在她躺下的瞬间发出妖异的红光。

  "义兄,你说过戏台上的刀枪是假的......" 苏若雪摸着棺壁上的樱花纹,想起十年前义兄在戏班后台为她描红妆的手,"可这次,姐姐要做真的新娘了。" 她的指尖划过心口,那里还留着第四十章中槐树根脉划伤的疤痕。

  更漏声在地宫深处响起,七口副棺的傀儡突然同时睁眼。二狗的双鱼玉佩发出蜂鸣,看见每具傀儡心口的鬼玺碎片都在与苏若雪的胎记共鸣,形成北斗状的血线。林九的镇山剑斩落袭来的黑雾,却见雾中浮现出苏若雪前世被剜心的画面 —— 与第五十三章中婚书记忆完全重合。

  "师父,主棺在吸收她的阳气!" 二狗惊呼,玉佩裂纹中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拼出 "血煞复苏" 的虚影,"和第五十四章中双鱼秘典说的一样!"

  林九的瞳孔骤缩,看见苏若雪的唇角溢出黑血,那是第五十五章中七星棺阵的反噬。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 "人柱献祭,阴眼为引",镇山剑狠狠劈向棺盖缝隙:"清微弟子,死战勿退!"

  青铜棺盖应声而开,地宫内突然响起《牡丹亭》的唱段,却是无常鬼母的尖啸所化。苏若雪的额间浮现出与第四十九章中鬼玺相同的咒文,瞳孔里倒映着血煞真君的虚影 —— 那是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画里秦桧未成形的魂魄。

  "林九,你看。" 苏若雪的声音变调,指尖划过棺底咒文,"七百年前秦熺刻下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 她的手腕被樱花簪划伤,鲜血滴在咒文上,竟让 "血煞生" 三字发出刺眼红光。

  林九的镇山剑 "当啷" 落地,剑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他终于明白,第五十三章中婚书新娘栏的变化,从来不是巧合 —— 苏若雪的现世身,从出生起就被刻进了血煞真君的复活剧本。

  "若雪姐姐!" 二狗扑到棺边,看见她后颈的剑形疤痕正在与棺木的北斗纹融合,"你的眼睛......"苏若雪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却比任何时候都空洞:"二狗,还记得破庙的雨夜吗?义兄用体温帮我捂热药碗,现在......" 她的指尖划过二狗的玉佩,"该我帮你们挡住血河了。"

  更夫的梆子声突然变成狼嚎,七口副棺的傀儡同时扑向中央。林九的镇山剑重新握紧,却在斩落傀儡时发现,它们的关节处刻着与第五十四章中 "731" 细菌培养皿相同的编号。他突然福至心灵,将剑插入地宫砖缝:"苏姑娘,用阴眼血激活棺底咒文!"

  苏若雪咬破舌尖,血珠滴在 "三清灭" 三字上,引魂灯芯竟化作七百年前的镇魂铃。地宫内的北斗星图开始逆转,七具傀儡的樱花簪同时崩碎,露出里面裹着的清微堂掌门信物 —— 那是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画里历代掌门的残魂。

  "林九,你以为毁了傀儡,就能改变她的命运?" 无常鬼母的身影在血光中显形,手中捧着的鬼玺已与苏若雪额间咒文共鸣,"她的血,早就在七百年前流进了血河......"

  话未说完,苏若雪突然坐起,眼中的血煞虚影渐渐淡去:"不,我的血里,还有义兄的魂魄。" 她摸着胸口的义兄玉佩,引魂灯芯突然亮起义兄的虚影,"十年前他用心脏换我活,现在我用这具身体,换青溪镇的安宁。"

  林九的镇山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剑身星图与苏若雪的阴眼金光、二狗的玉佩银光形成共振,竟将地宫石壁的双鱼太极图点亮。他终于明白,第五十四章中石壁小字的真正含义 —— 双星合璧,不是献祭,是让血煞真君的魂魄永远困在阴阳鱼的循环里。

  "走,去天池。" 苏若雪掀开红嫁衣,露出里面染血的灰布军大衣,那是第五十章中李长贵给的,"七星棺阵的阵眼已破,现在该去取回血河教的最后一块拼图。"

  二狗攥紧玉佩,发现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竟在地面画出天池祭坛的星位。少年突然想起第五十六章开头的棺中咒文,原来 "阴眼祭" 不是终结,而是破阵的钥匙 —— 用阴眼血激活咒文,再用双鱼玉佩封锁血煞的魂魄。

  长白山的风雪声从地宫深处传来,却盖不住三人坚定的脚步声。苏若雪摸着额间未褪的咒文,突然笑了,眼尾的空白处仿佛又浮现出那朵朱砂梅:"义兄,等我们到了天池,你就能看见,戏台上的新娘,这次要唱一出真正的破阵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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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九望向她的背影,发现红嫁衣的裙摆不知何时被血河咒染成黑色,却在镇山剑的光芒中显出清微堂的剑纹。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九,若遇血河,以心为鞘,以血为引。"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把剑的鞘,从来都是人心的善与恶的较量。

  地宫的穹顶在他们身后崩塌,七星棺阵的青铜棺逐渐沉入地脉。二狗回头,看见中央棺盖的咒文正在反转,"血煞生" 变成 "血河断",而苏若雪的脚印,正沿着双鱼太极图的阳线延伸向长白山。

  更漏声消失在地宫深处,七月十四的血月即将西沉。三人站在地宫出口,看着义庄的晨光穿透血雾,照在苏若雪的红嫁衣上。她的引魂灯芯只剩微弱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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