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这奸商!说好的工钱又少给一半!"
天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抹布使劲擦着飞升阁大堂的桌子。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照在他那张写满不爽的脸上。
"年轻人不要总盯着灵石,要多积累经验。"老周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后面,手里盘着两颗夜明珠,"再说了,昨天龙脉异动,你跑去凑热闹,我还没扣你工钱呢!"
天源正要反驳,胸口突然一阵发烫。
"又来?"他龇牙咧嘴地从衣领里掏出青铜罗盘,只见盘面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未时二刻,蒙面女修坠楼」
"啥玩意儿?"天源抬头看了看大堂的刻漏——未时一刻三刻。
"老周,咱们屋顶结实不?"天源随口问道。
老周眯起眼睛:"怎么?你想偷溜上去睡觉?门都没有!"
天源撇撇嘴,目光扫过大堂,突然抄起墙角的晾衣杆和柜台旁的铜痰盂,三下五除二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一个古怪的"接人装置"。
"你小子又发什么疯?"老周瞪大眼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老板。"天源咧嘴一笑,拖着自制装置冲出大门。
刚跑到飞升阁正门外的空地上,天源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道白色身影在屋顶一闪而过。
"果然是她!"天源眯起眼睛,虽然对方蒙着面纱,但那身段、那气质,分明就是昨天撞到的玉灵宫圣女!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是香雪的冷喝:"毒童子!你敢在云梦城动手?"
"嘻嘻,圣女大人好凶哦~"一个阴柔的童音传来,"圣尊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在意呢~"
"砰!"
一声闷响,香雪的身影从屋顶坠落,白衣飘飘,宛如一朵凋零的白梅。
"来了来了!"天源手忙脚乱地举起痰盂和晾衣杆组成的接人装置,瞄准香雪的下落轨迹。
街上的行人纷纷惊呼:
"有人跳楼了!"
"快躲开!"
"那小子举着痰盂干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天源调整角度——
"噗!"
香雪不偏不倚,整个人落进了痰盂里,双腿还挂在外面晃荡。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姑娘,本店坠楼套餐收费十灵石。"天源探头看着倒栽葱似的香雪,咧嘴一笑。
香雪挣扎着从痰盂里爬出来,面纱在挣扎中脱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她气得俏脸通红,眼中似有雷光闪动:"你......"
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天源突然头痛欲裂!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百年前的雷劫之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女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少女胸口被天雷贯穿,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临死前,她艰难地比出一个手势——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
"小......小师妹?"天源下意识脱口而出。
香雪浑身一震,眼中的怒意瞬间被震惊取代:"你......你叫我什么?"
天源还没从头痛中缓过神来,胸口罗盘突然疯狂旋转,发出刺目的金光。与此同时,香雪胸口的衣服下也透出淡淡的金芒——那是龙鳞胎记在发光!
"不好!"香雪脸色一变,迅速重新蒙上面纱,"有人在追踪龙脉波动!"
她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瞬,然后一把抓住天源的手腕:"跟我来!"
天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香雪拽着冲进了一条小巷。身后传来毒童子气急败坏的喊声:"圣女大人别跑嘛~让我看看你的小情人嘛~"
"那伪娘正太就是四大灵童之一的毒童子?"天源边跑边回头张望,"长得挺可爱,怎么说话这么恶心?"
"闭嘴!"香雪冷喝一声,拉着他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一间废弃的茶楼。
确认没人追来后,香雪松开天源的手,警惕地打量着他:"你刚才为什么叫我小师妹?"
天源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来的。你是我前世的小师妹,对吧?为我挡天劫死的那个。"
香雪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你真的想起来了?"
"就记得一点点。"天源摊手,"比如你死前做的那个手势。"他模仿着记忆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