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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她看走眼了。

  青瑶何止讨厌她,简直恨不得让她去死!

  但有外人在场的情况,青瑶总是很会伪装。

  她握住画酒的手,笑容纯粹:“哥哥刚离开,肯定不知道你醒了。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很高兴!”

  哥哥?

  画酒反应过来,刚刚在门口的,原来是珈泽。

  怪不得这么熟悉。

  大概真的过去太久,她对他的印象,早就模糊。

  青瑶就是故意想气她。

  刚才两人都看见,珈泽明明知道画酒醒了,单纯厌恶,不想见她。

  画酒没有心情难过,苦中作乐地想,她应该是真死透了,都见到珈泽了。

  局面不算太差,起码大家殊途同归。

  不过她搞不懂青瑶,都这时候了,还在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事出反常必有妖,画酒转动脑袋,果然在角落发现几个侍女。

  侍女们沉默埋着头,白色的服饰圣洁,向上收窄,像绣着金线图纹的百合花。

  青瑶赶紧抓住她的手道歉:“画酒,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生气,害你跑出去,掉进莲池。”

  “莲池?”

  画酒晕乎了,只记得云水居有莲池。

  青瑶不敢看她,委屈道:“虽然浮绘瓶是哥哥送给我的,不过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打碎就打碎,我不该闹脾气……”

  说到这里,画酒彻底想起来了。

  这时候,她应该刚被接回星州不久。

  再过半月,是她和青瑶三百岁的诞辰,大家都忙着生日宴的事,没人在意刚被领回来的画酒。

  忙碌的人群中,画酒显得无所事事,又显得多余刺眼。

  星沉言本意是将青瑶送回云州,把景烟居空出来,让给画酒住,但颜银不肯。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

  这场争吵以星沉言闭关收尾,他不再管这些事,全权交由颜银处理。

  颜银本就厌恶画酒,直接把她当空气。

  没人关心画酒住哪里,她只好厚着脸皮,跟在青瑶身后,像只小尾巴,赖在景烟居。

  景烟居是星州帝姬出生前,星沉言用浓厚灵力蕴养百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亲力亲为,提前布置。

  那时他还没和颜银决裂,如同天下每个平凡的父亲,只想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捧给未出世的孩子。

  独一无二,字面意思就是,一个人住进来,会被照顾得相当好;

  两个人的话,就有一个人多余,注定被忽视。

  景烟居的仆从侍女,从小就跟在青瑶后面追,众星捧月。

  乍然多出一个人,所有人都不自在。

  画酒察觉到,这里没人欢迎她。

  身边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忽视她、疏远她。

  但云州已经把她送回星州,她不可能再回去,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只能找人帮忙。

  但面对颜银冷漠轻视的眼神,画酒开不了口。

  星沉言就更别提了,尽管那是她亲生父亲。

  画酒还记得,她回来那日,天空阴沉沉的,混杂着蘑菇发霉的气味。

  朝鸣殿中,星沉言问起她试炼的事,询问她有何打算。

  试炼是神界传统,每当神族满三百岁,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进入雪域,寻找本命法器。

  对三百岁的小神族来说,里面危机重重,实在凶险。

  但也是一生中,屈指可数的机遇。

  珈泽的浮沉剑,就是在里面拿的。

  进入雪域,生死由命。

  星沉言问她话时,画酒记起青瑶曾经告诉她,说试炼很危险,每年都有很多小仙子折在里面,死状凄惨。

  画酒又想到珈泽。

  连他那样厉害的人,出来时,一身白衣都是血,伤痕累累,站都站不稳。

  画酒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太害怕了。

  星沉言看出她的懦弱退缩,满眼失望,罚她跪在殿外,等想清楚再起来。

  朝鸣殿外,来往的侍女星使众多,各司其职,没人关注跪着的画酒。

  见多就习惯了。

  珈泽小时候犯了错,也跪在这里。

  但画酒不知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情急之下,她低下头:“父亲,我不想去试炼。”

  说完这句,心里沉闷,像下了一场潮湿的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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