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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他吞没。

  画酒根本挤不进去。

  只看见那群黑虫般的魔兵,很快被宴北辰挥刀斩落。

  余下的林州魔兵,要么在远处和王军拼杀, 要么就是在观望。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敌千军。

  根本没人敢轻易过去。

  画酒却疑惑, 怎么不见伐弋和长命。

  忽然间,心房处猛地一痛。

  少女痛得直不起身子。

  等再度抬头,局势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千军万马中,玄袍青年神色剧变。

  画酒心底一怔。

  她从没在他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

  任何时候,宴北辰总是气定神闲, 游刃有余的。

  而此刻,他脸上清晰写着错愕与惊恐。

  几乎不像是他该有的表情。

  日头斜移, 微光晃乱了画酒的视线。

  她刚才也没有留意到, 到底是谁趁乱近身,伤了宴北辰。

  只看见玄袍青年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在宴北辰的世界里。

  刀光剑影中, 狠戾的一刀劈来,他左眉瞬间撕裂开一大道血口!

  青年苍白的脸上,鲜红血液蜿蜒而下。

  他的左眼被血糊住, 已然不能视物。

  他惶然抬手, 死死掩住左眼,神色狰狞。

  鲜血从他指隙流出来, 半张脸上都是血。

  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王城三殿下面部被劈中,重伤向后跌落。

  他身上玄甲片片剥离,狼狈至极,如同行至浅湾的云螭,被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审视打量。

  魔兵们握紧兵器,等待他跌落深渊。

  事实上,他就是被他们兵故意围困至此处。

  玄袍青年身后,是大荒的裂隙入口。

  紧要关头,一头雪白巨兽从天边奔来,速度极快。

  没人看清它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见长命托起青年坠落的身躯,阻止他继续下落。

  林州魔兵此刻反应过来,举箭射去。

  绝不能让宴北辰跑了。

  箭如牛毛。

  一人一兽,很快被密密麻麻吞没,负伤坠下大荒。

  大荒是神魔两族交界处撕裂的缝隙。

  远远看去,像一滴眼泪——仁慈造物主的天神之泪。

  神族会将罪大恶极的凶徒流放至此,永世不得出。

  里面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一望无际的灰暗贫瘠。

  所有丑恶阴暗,都在那里滋生。

  大荒是天道厌弃的地所,关押那些被天道厌弃的人。

  又称死亡之地。

  进去的人,万死无一生。

  堪称绝境。

  这样恐怖的地方,长命追随着重伤的青年,与他一同跌入。

  有罪的灵魂都惧怕大荒。

  生存于世,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谁都有罪。

  谁都害怕去大荒。

  大荒入口处,金黄色的光晕散漫,眼看就要熄灭变换。

  等到下一种颜色的光芒出现,再进入大荒,所到达的地点便大相径庭,错移非常大。

  即便这样,依旧没有魔兵敢抓紧最后时机,贸然上前。

  他们也惧怕那里。

  光芒彻底黯淡前,蓝裙少女从火红天雀背上跳了下去,奔向无数人恐惧的死亡之地。

  *

  画酒迎面摔下去,厚厚的细黄沙子接住了她。

  少女踉跄爬起,吐掉嘴里的沙子。

  头晕乎乎的。

  等终于能视物,画酒看见漫天黄沙中,卧着毛茸茸的一团。

  毛团子身前,坐着盘腿的玄衣青年。

  是宴北辰。

  画酒看见他们,迎着风沙,缓缓走过去。

  长命块头大,魔兵射去那些箭矢,绝大部分都被它用身躯挡下。

  它趴在那里,有气无力。

  宴北辰情况好得多,只有手臂中了两支箭,并不碍事,被他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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