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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脖前的凉意,画酒不敢泄露恐惧。
顾夜状态几近癫狂:“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她!”
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迫切想看眼前这个将他耍得团团转的男人跪下哀求他,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这样就算死,也不算太憋屈。
至于放人的话,那当然是假的。
就算宴北辰真疯了给他磕头,顾夜也照样要杀画酒祭旗。
这种浅显的道理,顾夜明白,宴北辰自然更明白。
“不好。”
他完全不认可这个提议。
看着下方那个疯子,宴北辰从容不迫给出另一套解决方案,“急什么。我的意思是,你那短命弟弟死了又不能活过来。你既然这么想他,那我把你一起送下去陪他不就好了。”
这话把顾夜气糊涂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一脚踩在追云兽翅上,神情冷戾,毫无预兆拉开弱水弩,一箭破空射去。
至于顾夜身前的少女会不会被误伤,那不是宴北辰会考虑的东西。
又或许是极度自信,反正他就是没有丝毫顾虑,直接射出那一箭,没有再给顾夜半句废话的时间。
弱水箭擦着画酒的脸颊射过,断了她一截发,紧接着没入身后男人的半边头颅,分毫未偏。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画酒感受到温热的血喷在她脸侧。
顾夜仰面倒了下去。
画酒半晌没回过神。
她得救了?
惊恐之后,是迟来的庆幸。
无论如何,能活下去,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射杀顾夜的青年踩着追云兽来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抱上去。
他解开绳索,不大耐烦地擦去少女脸侧的血污,格外嫌弃。
少女这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抬脸愣愣看向他。
脖上那条血线渗着血珠,像一串艳丽的项链,又痛又痒。
男人皱眉,用宽大的掌捂在她脖前,代替纱布的止血作用。
他的力气有些大,画酒几乎窒息。
有白色的灵力顺着男人的手掌渡过来,如凉水般,平复脖间那道难以忍受的痛痒。
等宴北辰松开手,画酒脖上的伤痕已经痊愈。
少女满眼疑惑,摸了摸脖子,旋即不可置信看向他。
迎视少女疑惑的目光,宴北辰玩味一笑:“忘了告诉表妹,除了杀人,我还很擅长救人。”
至于杀或是救,那全看他的心情。
画酒颇感惊讶。
他竟然拥有治愈系灵根,怪不得他不需要医师。
原来他就是医师。
黑衣青年嗤笑:“这点伤都治不了,早死几百次了。还是说,你真以为我命硬得死不了?”
画酒未答,长而卷翘的睫在莹白小脸上投下阴影。
她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长命飞得极快,把身后一众随从远远甩开。
一切毫无预兆。
雪白的追云兽背上,黑衣青年忽然揽住少女的腰肢,掌住她的后脑,猝不及防低头吻下去,继续顾州灯会未完的探索。
画酒完全没有准备,惊讶地攥住他的衣领,睁大眼睛,吓得不轻。
凛冽的风雪气息扑面而来,冻得画酒发抖。
这是一个略带惩罚性质的吻。
更类似于野兽蛮不讲理的撕咬,反正她的唇差点破皮了。
他有一双狼一般的捕猎者眼睛,死死盯住少女乌葡萄似的圆眸。
少女眼中,清晰写着一丝颤抖。
他没有闭眼,她也是。
宴北辰只尝到淡淡的甜。
没什么意思。
他不太喜欢甜的东西。
他松开了她,嘴唇鲜艳,像是刚喝过人血的妖怪,精神一点点饱满过来。
“表妹让我担心了,总得赔偿我。”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画酒往后退一步,低声重复:“担心?”
她疑惑了。
她并不觉得,宴北辰会真的担心她。
少女漂亮的圆眸认真仰望着他,唇色莹润。
疾风吹过她腰后如云乌发。
她根本不知道,她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