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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往远处看,杂树参天,繁花覆地,千峦环翠,万壑流青。

  有道是,水平江静,满目青山。

  陈宴秋觉得这地方十分眼熟。

  他们竟又是走到了陈宴秋昨天跑丢的地方。

  荀淮显然也认出来了,他抱着手笑:“宴秋这么喜欢这地儿呢。”

  陈宴秋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好了我知道错了,下一次我不乱跑了。”

  没有一个人类看见这样一条小溪,不会想去玩水。

  反正陈宴秋不是那样的人类。

  他蹦跳着走到那溪边,把手伸进去。

  水流不急不缓地穿过陈宴秋的指缝,冰冰凉凉的,像是按摩,很舒服。

  这就是没被工业化污染过的纯天然小溪吗!

  “夫君,”他扭头对荀淮笑,“这水好清亮啊,你也来试试。”

  荀淮闻言也走过来,他在陈宴秋旁边弯腰,学着陈宴秋的样子把手伸进去。

  ……舒服是舒服,但是荀淮觉得略略有些冻人。

  他不想扫了陈宴秋的兴,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去:“嗯,很舒服。”

  “对吧对吧。”陈宴秋把手放在水里拨着,把溪水搅得哗哗响,溅起一阵小小的水花。

  陈宴秋转过头,看着荀淮轮廓分明的侧脸,起了点捉弄的心思来。

  他喊:“夫君。”

  “嗯?”荀淮对陈宴秋一向是有求必应,他没有什么防备地看过去,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感受到有几滴冰冰凉凉的水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带着几分寒意的水珠落到他温暖的肌肤,强烈的反差让触感更加真实。

  荀淮被吓了一跳,再定睛看去,只见陈宴秋一脸兴奋地看着他,指尖还沾着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罪魁祸首是谁一看便知。

  陈宴秋怕荀淮着凉,只是在指尖沾了点水珠子往荀淮身上弹。

  可即使是这样,荀淮还是着了道,这让陈宴秋莫名生出些成就感来。

  见荀淮看向自己,他连忙甩甩手,认错态度良好:“夫君,我再不敢了。”

  陈宴秋眨眨眼:“你饶了我呗。”

  ……这人还是那么幼稚。

  可荀淮又怎么会怪他?

  荀淮擦擦脸上的水珠子,故作高深道:“那你过来点。”

  陈宴秋不知道荀淮想干嘛,愣愣地走过去:“夫君,你要做什么?”

  谁知荀淮看着他,突然坏笑了一下,在陈宴秋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荀淮眼疾手快地捧了一掬溪水,朝陈宴秋泼了过去!

  陈宴秋:!!!

  荀淮的速度很快,陈宴秋哪能躲得了,只得微微侧过身子挡住脸。

  水沾湿了陈宴秋的半边衣服。

  “夫君!”陈宴秋跺着脚气道,“你这是加倍奉还,不讲道理!”

  “世人都说,本王一向独断专权,心狠手辣,”荀淮却笑了,“为夫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王妃可得担待着些。”

  “而且为夫没玩过泼水,”荀淮补充道,“倒还真的有几分意思。”

  陈宴秋:“……”

  我以前这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厚的脸皮!

  陈宴秋湿了衣服,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流畅诱|人的线条若隐若现。

  偏偏陈宴秋自己还浑然不觉,嘟着嘴气鼓鼓地瞪着荀淮,满眼控诉。

  他本就不会真的生荀淮的气,此时头发沾了水,贴在白里透红的脸颊上。

  有几滴水珠顺着他圆润的下颌线往下滑,在他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深色的水痕,又没入隐约可见的锁骨中。

  陈宴秋眼神湿漉漉的,看起来没有半分威慑力。

  反而有些勾人。

  荀淮看了正拧自己衣服的陈宴秋一会儿,突然上前去按住陈宴秋的手:“没事,湿了就算了。”

  “啊,为什么?”陈宴秋抬眸,湿着一双眼睛懵懵地看着他,“但是穿着很冷诶……”

  “因为,”荀淮卷了几缕陈宴秋湿了的头发绕在指尖,神色晦暗不明,“等会儿会脱掉。”

  “脱掉就不冷了。”

  “脱掉不是更冷……”陈宴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顺着荀淮的话,嘴比脑子快。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马上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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