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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澄皱眉:“那就不能帮帮她吗?计茯苓,你就是没同理心。”
“帮啥呀,我烦都烦死了!你爱咋说就咋说,”计茯苓甩了下手中的书,“都是些啥鸟语,三天哪能背得出来嘛!”
唐星澄看向另一个正在给小腿擦药水的女生:“骆洛,你呢?”
那被叫到名字的女生茫然地抬头,指了指自己:“我?我能干啥呀,教官的决定我哪敢有意见,我也没水平指导她,顶多……顶多保证自己考核的时候发挥最高水平,行吗?”
“你也真是的……”唐星澄咕哝着,对宿舍深处身材胖乎乎的女生,“焦晓满,你什么想法?”
“我觉得吧,星澄你多虑了,”焦晓满放下手中的报纸,认真地说,“你注意到雾槿山的穿着没有,比我们所有人的条件加起来还要好,而且看她的态度,连大小姐都比不上,我猜她可能出身贵族,来这儿玩的,待不了多久。”
“少拿她跟我比较,”若念擦着头发从洗漱间出来,冷哼一声,“唐星澄你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我不管,拖累我们其她人,我就非得倒倒你脑子里的水。
“咱们这群人怎么参军怎么留到现在,你失忆了吗?她雾槿山刚来就直入部队,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用不着我再掰碎说明白吧?动动脑子吧!”
焦晓满打了个响指:“我的意思差不多,事儿就这么个事,她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唐星澄被若念夹枪带棍地骂了通,心里不满,张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看看焦晓满,又看看项捷,烦恼地挠挠头:“那算了,我也不管了,睡觉睡觉。”
山千在训练场按照白天的训练流程独自加练,默默计算时间,每三小时休息一次,期间哪怕腿肚子打颤都不停止。
第二次训练的时候,她注意到训练场外站着个人,看年龄应该不是士兵,不过她没理会,直到第二次休息时,那人才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你是新来的士兵?很面生,我没见过你,”年轻人语气和煦,“怎么晚上了还在训练,是被教官惩罚了么?”
山千拒绝她给的瓶装水,说道:“今天新来的,体能差所以多练练。”
年轻人坐在她的身旁,仍然把瓶装水放到她的腿边,说道:“第一天训练跟不上进度很正常,不需要急于求成,训练要逐步累积的,良好的休息也是健康体能的重要条件之一。”
“用不着,我精力很多,”山千用毛巾擦汗,“你怎么不睡觉?”
“失眠,”她莞尔一笑,“虽然来这里很久,但还是不太适应,”说话间,她抬头望向基地探照灯照不到的黑暗远方,“夜里拍打墙壁的冷风,总让我感到无限的孤独,你会觉得孤独吗?”
山千沉默少顷,回答道:“不会,你来这里多久?”
“快两个月,我来的时候抱着奉献终身的理想,觉得热爱可以抵挡一切,但边境的荒凉和死寂还是冲垮了我,我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年轻人眼神闪烁,自嘲地笑笑,摇摇头,看着山千:“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山千没吭声,她没特别的想法,就是单纯不喜欢边境。以前不喜欢它的凄凉贫穷,自从每个月这地方要烧掉她一亿元的时候,更加不喜欢,讨厌的地方,她得快点改造这里。
年轻人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可以说出这些话还真是舒畅,你记得早点休息,相信我,人类的肉身相比玄奥的能量还是太脆弱,它没办法短时间内达成目标,要善待它,和它一起进步。”
山千看她离开,想到风随说的要跟兵器好好相处的话,一个两个的,还真是麻烦。
之后她没再进行体能方面的训练,而是修行,后面还用紫晶斯戟练了阵儿,给自己预留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回宿舍时,她们都睡着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床位在门边,一旁床铺上的士兵之前听唐星澄介绍说,叫骆洛,属于治疗系进化师。
山千躺下若有所思,缓缓阖眼,觉得有些累,不过还好,很值得。
第二天的体能训练,山千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艰难,训练过后是综合课,她这才发现综合课的桓玉教官是昨晚和她说话的年轻人。
相比绥苍的铁面威严、术兰知的随性自在,桓玉则温柔很多,不是特意展现出的好脾气,而是那种骨子里就柔和的人物,一颦一笑、一字一句没有任何尖锐棱角。
山千以为,这样的人震慑不住这支全是进化师的队伍,但意外的,士兵们比上术兰知的课还听话认真。
她仔细听讲课内容,都是她会的文化课和数学课知识,还有一些诸如地理生物之类的也全都会。
综合课学完,又进行射击学习,绥苍说虽然她们进化师很少用枪械,不过技多不压身,多一种技能就多一份保障,普通士兵要学的她们也要学。
射击课之后休息十分钟就到了中午饭点,士兵食堂不分部队,所有兵和教官在同一座大彩钢房里用餐,吃的是大锅饭,就十个窗口,山千排了二十五分钟才打上饭。
看着餐盘里一只硬邦邦的馒头和飘着三根韭菜其余全是水的菜,山千双手托腮陷入沉思,什么高强度训练她都不当回事,可这伙食她是真觉得委屈自己了。
这里虽说离前线远,但所有士兵最终都是要去前线战斗,她们就吃这个?好差的条件,钱都去哪儿了?买武器弹药么?
山千边想边嚼着馒头,她自个儿一张桌子,今天唐星澄没找她说过话,面对她的时候眼神躲闪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懒得在意这种事。
砰!
她正吃着,一张餐盘被重重地砸在桌上,碗里的汤汁溅出来,她慢吞吞地抬头,来人膀大腰圆,气势汹汹,身后跟着三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