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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出身的申诰,他为副掌院之一,却只是兼任,充当太子喉舌,参与书画院一些大决议,确保书画院不会走偏。

  今日议会名单他大致看过两眼,大多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书画大家,也有些接了帖子从外地过来的,书画院之书画作品会直接呈到御前,许多人都乐意有这个获赏识的机会。

  他在心里想,其实她原本是愿意来的吧,谁不想功成名就,天下闻名?

  她拒绝,是因为他吗?

  面前有书画院的仆人叫了他一声“秦大人”,他应了一声,下意识抬眼去看那块石碑,却看到石碑前站了个人,一身皎洁如月色的浅黄圆领袍,长身玉立,风采非凡,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目光。

  不知为什么,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从没见过陆淮,却突然觉得……这就是陆淮。

  他一步步靠近,陆淮似乎看石碑看得出神,竟迟迟没留意有人靠近。

  这时从书画院大堂走出一人,正是副掌院之一的周士英,他看到这边,连忙过来道:“秦大人——”

  说着转头看向另一人,问:“陆先生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淮转身,就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彼此都目光平静,没待他们说话,周士英开口介绍:“秦大人,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大才子陆先生,陆九陵——”

  转而看向陆淮:“陆先生想必也知道詹事府秦大人,书画院便由殿下委任秦大人成立,秦大人如今也是副掌院之一。”

  陆淮向他行礼,“自然知晓,侯府公子,少年英才,天子近臣,人人皆知。”说完躬身道:“见过秦大人,方才专心看这石碑,未留意周围,失了礼数,望大人见谅。”

  秦谏道:“先生言重了,今日是书画议会,陆先生画技高超,本是今日贵宾,我不过是行些招待事宜,该我说有失远迎。”

  “九陵一介草民,秦大人如此说,便叫我惭愧。”

  周士英在一旁笑:“好了好了,谁不知你们二人是南北齐名的大才子,你们就不必互谦了。”说完指向面前石碑道:“陆先生看这碑文上的字如何?”

  陆淮回道:“端庄典雅,自成一派,柔美中不失刚劲,难得一见的好字,写字之人天赋异禀,虽有些许青涩,但假以时日,必成一方大师,兴许能出传世名帖。”

  周士英笑道:“那你可知,这是何人所写?”

  陆淮望着最后的落款,无声地摇头。

  周士英转眼去看秦谏,却见他也是看着落款,竟是沉默无声,也太沉得住气了,只好自己回道:“秦大人的夫人便出自洛阳程家,闺名瑾知。”

  陆淮看向秦谏:“竟是如此,秦大人好福气。”

  秦谏轻轻一笑:“内子有些才学,却少名师指点,多谢陆先生夸赞。”

  周士英看着两人十分疑惑,怎么他们就这么平静呢?

  难道这么好的字,竟出自女子之手,不让人震惊吗?

  这女子又正好是面前人的夫人,这不让人震惊吗?

  丈夫写的文章,妻子书丹,再由太子殿下亲自下令镌刻,这不让人感叹一句“神仙眷侣”吗?

  可这陆九陵竟如此平静,不说趁机恭维,连吃惊都少得可怜;而秦大人呢,也一点炫耀得意的模样都没有,他以前还不是这样的,任何人提起这字、提起他夫人,他都会笑吟吟地说上几句,什么夫人几岁习字,拜何人为师,等等,现在竟这么平静!

  他不明白,只好将这话收了尾,带两人进去。

  今日书画院的官员加上受邀而来的书画名家,共有数十人。

  许多人第一次见到陆淮,感叹其年轻有为,又知其当年的经历,不免唏嘘,陆淮一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后来掌院申诰说起陆淮原本拒绝了书画院的帖子,还说永不入京,谁知没过几天就悄无声息到了京城,他想着再碰碰运气,便又下了道帖子,竟还真将他请来了。

  众人于是问陆淮,为何突然就改了主意。

  沈夷清也在,只是沉默不语,陆淮先是解释自己在许昌偶遇禅师,得禅师点拨醒悟,来了京城,随后又向沈夷清道歉,称自己当初并非刻意托大,如今也只是在京中暂住,不日也会离去,望沈夷清勿怪。”

  沈夷清挥手示意无事,拒绝自己邀请的人很多,这事便过去了。

  待到中途,众人都去品茶赏书画了,沈夷清默默给秦谏递了个眼神,两人一道出去,寻了个角落说话。

  沈夷清道:“他在打听那盒信,很有可能他是为了那信才来京城的。”

  秦谏目光一凛:“你知道?”

  沈夷清道:“前两天张府尹找我,问起一名人犯,正是当初被我们抓到那窃贼,我说已经打了板子放了,他又问可有缴获什么赃物,我说没有,张府尹便没问了。今日看到陆淮,我突然想起来定是陆淮通过什么人找到了张府尹,张府尹才会过问起一个小小窃贼。”

  秦谏在心中肯定了沈夷清的猜测。

  陆家为百年望族,祖上两任三品高官,如今陆家也有许多门生故吏在京为官,他的确能通过关系找到张府尹,继而寻找那盒信。

  可惜,这案子太小,一盒信又太不起眼,根本不必京兆府主官操心,府尹只能问下面的人,而沈夷清就能瞒住。

  他问:“里面有档案吗?能否能查出来是你拿了?”

  沈夷清摇头:“那倒不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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