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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不愿意与他接吻,谎言不戳自破,接下来无论怎么说,林庭樾都不会信了。

  虞北棠懊恼自己搞砸一切。

  真的无法接受和林庭樾接吻吗?

  仔细想来并非如此,刚刚太过突然,林庭樾没有一丁点过度,就向她展现了男性带着。情。欲的侵略,如果牵手拥抱有个过程,她不会拒绝。

  该怎么办?

  这样离开,成为林庭樾女朋友的事就泡汤。

  虞北棠悄声跑过去,背后抱住林庭樾,见他没拒绝,手臂搂着他腰慢慢蹭到前面,仰起头,声音诚恳,“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林庭樾的眼睛变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手抬起握住她双肩毫不留情地向外推,虞北棠心知体力拼不过他,坚持不多久就会被推开,情急下,她翘起脚尖,对准林庭樾双唇就要吻。

  火光电石间,林庭樾手掌抵在她额头上强行推开,没亲到。

  她主动,他却不愿意了。

  虞北顿生委屈,“我从来没有和男生吻过,也不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同意做我男友,一点心里准备没有,自然想逃,总要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哪有你这样的?”

  林庭樾从她身旁走开,坐回床上,手指在腕表上敲敲,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虞北棠不肯走,坐到他身边,“别生气了,我真的喜欢你。”

  林庭樾的眼眸凉意渐浓,“喜欢你躲什么?”

  虞北棠:“我都说了紧张。”

  林庭樾手指她……在说:你累吗?

  一根细小的针扎到虞北棠心上,引起微微刺痛,她忽略那痛感,还在圆谎,“不累,喜欢你我很开心。”

  林庭樾一手指自己,另一手握拳锤了锤手臂:我累。

  他又指向自己,另一手摇摆,手指抬到太阳穴处转动,再贴向双唇,又旋转180度,与另一手的指尖相碰,最后指向虞北棠:我没想亲你。

  虞北棠一点点清醒过来,双眸瞪大,“你在测试我?”

  林庭樾没否认,挽起一截衣袖,修长的指讲着无声的语言:“虞北棠你拿我当什么?一条呼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需要了喊过来哄一哄,不需要马上抛开。”

  他勾唇自嘲,“还不如狗,它至少死前吃过你的食物。”

  虞北棠一个字也辩驳不出。

  用心挑选的衣服被撕个精光,只剩难堪。

  后来在她数次复盘中,找到了这次失败的原因——心急。

  小黄狗的死亡加重悲伤和惶恐,她迫切渴望摆脱,病急乱投医,影响决策。

  刚来风絮县时,她分析过林庭樾眼里的冷是不惧怕死亡的寂灭,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会怕刘义强背后的关系?

  一开始就是林庭樾布的局。

  “我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打扰你。”虞北棠败得一踏涂地,再无转机的可能,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转身向外走,到门边眼泪不知怎么流出来,清透无声,似融化冰川的水。

  她换好鞋,握住门把手,正要用力,手腕一紧,力量被拦住。

  林庭樾挡住门,视线落在她脸颊的泪珠上,抬手,指腹压住水珠,轻轻抹干。

  从那日,虞北棠追过来说要送他一件新衣服,他就知道了她的目的。

  明知画皮下藏着可怖的妖怪,仍要扒开皮囊探个究竟,意义何在?

  年少的林庭樾答不出。

  很多年以后才蓦然明白是不甘。

  林庭樾张开五指,手背互碰,腕部向下甩动:算了。

  她是否在利用,是否喜欢,都算了。

  弯弯绕绕,她不过是想寻一把保护伞。

  他当就是了。

  第18章

  “以后对外就说我们在谈恋爱,”林庭樾手指展收,快速灵活地讲着无声的语言,“你安心复习,不用再浪费时间接近我。”

  虞北棠呆住,良久,晦涩开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

  林庭樾:“你可以对刘义强或其他人这样说。”

  虞北棠缓过神,懂了林庭樾的意思,他愿意用恋爱的谎言保护她不再受骚扰,“以前对不起”她好像也得了失语症,长长的空白才接上一句“谢谢。”

  林庭樾摇头,指尖指向自己,再拇指与四指相对,手背向下,缓慢捻动两下说:烂命一条没什么对不起的。

  虞北棠搜肠刮肚这些年学过的语言也找不出该说什么,一切显得那么无力。

  林庭樾扯下挂着的外套扔虞北棠肩上,另一手推开门,站门边手指楼下,表示送她回家。

  虞北棠跨出门,扯了下林庭樾衣角,“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她说得委婉,但林庭樾听懂了。

  高考后她离开,他们也就成了陌路,没有必要强行牵涉。

  他摇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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