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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样。

  特殊的温度环境,造就了这样的情况,也不难理解。

  纪楚默默记下,心道幸好有刘知州在,否则他是真的抓瞎。

  州城的事情熟悉完了,便是下面十二个县。

  四个县靠海,八个县种地当猎户,情况都有不同。

  但相同点就是,都穷。

  纪楚看了看刘知州,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啊。

  几次三番提到一个字。

  穷。

  刘知州摸摸鼻子。

  没办法,他不是故意的,但忍不住啊。

  在这里三年时间,很难不对昌河州产生感情。

  这里的人性子急,却热心肠,自己来这里的头一年,若不是本地人帮忙,早就死在雪窝子里了。

  要说刘知州这人以前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小酒。

  被贬。

  不对,被派到昌河州之后,心里更加郁闷。

  这种地方,不是流放,谁会过来?

  他得罪了官场上的人,直接被弄到这了。

  故而他那喝点小酒的爱好,就成了喝大酒。

  “在我老家喝就喝了,在这却不成。”刘知州说着,就带了家乡粤地的口音,讲他来这头一年的事。

  那会还是安建三十五年,从最南边的粤地到最北的昌河州当知州,就是折腾他。

  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没脾气了,处理完这里极为简单的公务后,剩下时间便是跟同乡喝酒。

  只是他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情况,九月份那会,在酒楼喝完酒,就敢醉醺醺地往衙门后宅走。

  这中间有段距离,明显能感觉到温度变了。

  可喝懵的几个人,反而觉得暖和,把皮衣一扒,靠在路边歇歇脚。

  但凡当地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就完了。

  偏偏那边天色已黑,路上行人又少,根本没人发现。

  而刘知州身边的随从也喝得差不多,根本顾不上大人。

  没多会,天空便飘起雪花,从小雪到大雪,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还是酒楼的伙计越想越不对,赶紧出来寻找。

  可惜他们都不认识刚来没多久的知州,更知道这位的身份,压根不知道从何找起。

  附近小巷子那么多,倘若雪再大点,人都能盖住,那更找不到了。

  伙计并未放弃,而是按照本地的方法,把附近的邻居都喊出来,赶紧找找附近有没有酒鬼。

  最后在距离衙门几步路的小巷子里,发现烂醉如泥,但浑身冰冷的刘知州他们。

  刘知州但凡想到这个经历,便一阵后怕。

  他是被弄到这里心灰意冷,不代表他想离开人世啊!

  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些伙计还有酒楼邻居,则把这当为平常事。

  外地人不了解九月份的大雪,也不了解一夜之间雪能把地面覆盖,都是很正常的事。

  之后知道他们救的是知州,顶多也是笑几句。

  “实在是好汉,实在是好义。”刘知州感慨,“所以能把这里发展起来,就是本官最大的心愿。”

  刘知州不是没有能力的官员。

  但这地方长达七个月的冬季不能作假。

  他也想过种棉花。

  如果有棉花,说不定可以抵挡严寒。

  可惜西北棉在这里活不成,刘知州从拿到种子之后,年年试种,年年不成。

  甚至今年都种了,根本结不起棉铃。

  也就新来的滇州棉给了刘知州一点点希望。

  可滇州府那地方多温暖啊,他们这真的能种成?

  反正刘知州都有点失望了。

  再者,种棉花还有点阻力,它更想让纪楚帮这里发家致富啊。

  至少让本地不再那么穷。

  这也是他屡次提此地贫穷的原因。

  在刘知州感慨时,纪楚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种棉花有阻力?什么阻力?”

  刘知州一顿,再看看周围人,让其他人都退下,也不隐瞒:“猎户们不愿意。”

  保暖的物件是有冲突的。

  比如说曲夏州关内外冲突的提前爆发,就跟皮货交易锐减有关。

  而当地渔猎为生的百姓,其中猎户买卖也是大头。

  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生计。

  所以本地猎户对棉花种植颇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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