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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嚷嚷,在大街上引来路人频频关注。

  沈温转身,盯着他冷冷道:“都听好了,本官奉命查案,来抓你定是有了文书和证据。”

  “若有疑虑者,尽可上官府询问。”

  官差将李振鹤带回官府,坐在上首的人是陆大人,他见沈温来了,起身给他让位。

  沈温拱手,退了一步:“您才是思州的父母官,这案子自然得您来审。”

  陆大人点头,让人给沈温搬了凳子,叫他也在上首坐下。

  “李振鹤,你可知罪。”陆大人质问道。

  李振鹤依旧故作不知:“大人可是说小的被那仙师……妖道蛊惑之事,可是诸位大人不是说,我等也是被蒙骗,将我们都放了吗?”

  陆大人呵斥道:“你竟还敢装傻。”

  他看了眼堂上隔着一道屏风,坐在那里的女人,见她微微点头。

  陆大人才叫人将证据呈了上来——这是一份账簿。

  “仙师说,日常庙中弟子的开销,还有祭祀月神的许多杂事,都是交给你来做的。”陆大人让人将这本账簿上的某处指给他看,“这里的账目明显有问题,少的那三桶石漆,不知去了哪里?”

  李振鹤也没就因这简单几句话就自乱阵脚,他不疾不徐道:“那妖道平日里抠搜至极,我从采办里贪点……大人,我时不时贪点而已。”

  陆大人见这李振鹤的话,和沈美娘说的话一点都不差,对这位贵妃娘娘佩服的同时,心里也对这人来气。

  他猛拍桌子:“事到如今,你竟还在狡辩。”

  “石漆乃是攻城拔寨才会用的军用物资,朝堂管得颇严,你要买三桶这东西——怕是你得跑好几个黑市,才买的来。”陆大人道。

  李振鹤之前就被这个陆大人审过,他知道这人和沈温不同,他就是个草包而已。

  那他这番话恐怕也不是他所说。

  李振鹤向陆大人时不时看的屏风看过去,只见那里影影绰绰像是坐了个女人。

  他几乎立刻确定那人就是沈美娘。

  李振鹤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这局他不论怎么走都是死局。

  但他还是垂死挣扎道:“大人您说得对,所以我才从这里头贪来,想转头再寻个好价卖出去啊。”

  “够了。”陆大人让人将一卷卷宗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五年前,城中有位姓冉的巫医家中房屋被雷劈中,全家七口人,除了在外行医的小女儿全都死了。”陆大人又指了指那账簿,“可那小女儿后来回来时,明确说,那晚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这味道可与给月神献祭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夜风雨大作,那户人家的火却扑不灭……你们仙师却说,他家是被月神降罪才会如此。”说到此处陆大人都不免动怒。

  这样整整七口人,最后的死因,竟草草以一个“神灵”作结。

  李振鹤额头上有薄汗渗出,他确信这些话都是沈美娘教这个陆大人说的。

  这就是那个女人会说的话。

  他却还是不得不继续狡辩:“大人,这都是仙师说的……小的确实不知道。”

  “是吗?”陆大人反问。

  他让人将那巫医的女儿带进来——她是上次月神献祭时,某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七年前被沈美娘救下的月神新娘。

  她看向李振鹤道:“七年前,你曾向我父亲买过毒药,当时我和父亲都不知道你的用途。”

  “直到前几日陆大人找到我,也才知道当年沈头人和那十几位头人都是被毒死的。”

  女人轻笑:“你以为我父亲只有一份记录,放于家中存放,却不知像毒药这种东西,我父亲都是做两份买卖记录的。”

  “一份以大燕文字存于家中,一份用我们本族文字写好随身携带。”

  父亲最看中她这个天赋异禀的女儿,所以那份用本族文字写在帛上的买卖记录,都是由她随身携带。

  李振鹤听到这里终于不再狡辩。

  陆大人指着他道:“你这人买了毒药,在沈夫人那晚离开后,将毒药给沈头人们喝下不说。竟还为抹去痕迹,对巫医一家也痛下杀手……你这种畜生,竟还堪为人?”

  李振鹤没将陆大人的话听进去一句,他只知道这一局,他就是被沈美娘算计死了。

  他对屏风后的女人,吼道:“你竟算计我至此?”

  沈美娘见这件事已经审完了,她也从屏风后走出来,道:“这可不叫算计,你算什么东西,也需要我花心思算计?”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局,最多——也只能说是个捉弄你的游戏罢了。”沈美娘道。

  她慢慢解释:“你如果当年灭了口,那就不会去动杀你师父的念头;你若是没灭口,那就肯定会杀他。”

  但不论李振鹤选择哪一条路,他都暴露了可以查的地方。

  沈美娘就是故意引他,自己将当年他犯的错全都暴露出来。

  她看到李振鹤双眼猩红,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深:“和老虎搏斗久了,逗逗小老鼠玩,也挺有意思的。”

  沈美娘也曾觉得她太蠢了,会被李振鹤当年的几句话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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