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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让艾琳娜怪讶的是,带来的两个保镖都没派上该有的用场,他的儿子在两分钟后就乖乖地钻上了车。

  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没戏,艾琳娜在这,那梁穗就不会在这。

  大早上扯了吊针跑下来,精神头也不多,拉起兜帽深深一盖,人缩颈散靠,没劲地歪着,眼侧去窗外,病态半掩着。

  “苏虹给你出的主意?”

  问她刚落地就知道去哪儿堵人这回事。语气也不是问她的,一种笃定的警告。

  艾琳娜不理他的脾气,从文件袋里把一份主题为联合培养博士生项目的面试安排内容点给他,“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会以逃避来抗议的狗脾气,从前也——”

  “我想见她。”话题急转直下。

  被无视,艾琳娜看他眼,顺下去说:“她不想见你。”

  劳斯莱斯正开出老街区,在最后一个路口的红绿灯,陈既白看着车窗,艾琳娜看着他,在他缓缓因为这个回答转过来时,对他扯开惯有的微笑。

  “真是不得了,还有让你这样着迷的女孩儿。”她没有讽意,真切地在好奇,然后告诉他:“但你放心好了,作为交易,我会送她离开,资助她在一个全新的环境完成学业,你找不到她。”

  他挑出两个字:“交易?”

  艾琳娜笑得差点没忍住上手掐他的脸颊,说:“好笨啊Elvis,伤疤都没好就忘记疼了?”

  “……”

  帽檐下的眼皮又往低压了压,默然,然后嗤出一声,还没说话,艾琳娜又跟上:“你嗤我也没用,听说那姑娘本来就懒得理你这人渣,为了摆脱你,设计了你,又跑得一干二净,我很欣赏她呢。”

  陈既白视线又放到窗外,始终没在她递来的面试安排上落一眼,面上更没有什么动容。

  半晌,开口一句:“愿意做这些,不还是因为你比陈道全,更想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你恨他。”

  艾琳娜还在看他,但表情凝住。

  而他头也不转,只顾说:“老东西不会再有第二个直系血脉,苏虹跟她儿子拿不到的,只要我留下,只要我一抬头,唾手可得。”他后脑勺贴着靠背散散挪向她,“你当然不希望你的棋子擅离棋局。”

  那场雨仿佛已经将他剥皮抽骨,疼过了,喊过了,眼一睁还是不知悔改的死样,还是张狂到无法无天的气势。

  他以一种揭穿的,和家宴时撕开陈道全一样撕开她,这个在外人眼里,他最爱重的母亲。

  相视中挤压一种低靡的沉默,他没有理论,也没有审判,只是陈述,而后一言不发。

  窗外传来一声刺耳车鸣,他转过去,鸣笛与轱辘轧声尽数沦没,窗框变窄,车水马龙的街景叠化,一片万丈上空的晴云将其取而代之。

  ……

  伴随一阵轰鸣,飞机在万丈之下的肉眼中被放了缓速地划过天际线。

  与苏虹最后一次的会面,梁穗是跟梁梵希一起走出的饭店,各自情绪低,无话可言。

  梁穗望着落在天幕转瞬即逝的灰淡的尾迹,思绪倒回刚才-

  你姐姐在国内不会有任何事-

  留学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都记在巴菲特夫人名下-

  她对既白给你造成的困扰十分抱歉-

  祝愿你学业顺利,更上一层。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有太多的不可预料与纷扰杂乱,她的世界一团糟,她的安身之所成为眼中钉,好像从湘州到南阳的漂泊还不算结束。

  梁梵希拒绝了他们特派的司机,牵着梁穗到公交站台,这个季节的风还是强烈,她们聊着天,声音灌进风里,围巾从这端飘到那端无暇顾及,曾经感觉聊不完的时间似乎被打上了发条,每时每

  刻都珍贵。

  公交车到了,梁梵希继续牵起她上车,手到落座也没有放开过。

  梁穗不动声色地侧眼,看见她另一只手心里翻着两座城市几乎万里的相距。

  她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远,没有父母庇佑,梁梵希总是照顾她最多的,带她脱离阴暗的旧环境,带她到南阳,陪她到京市,放远了生怕丢了,揣身边又生怕伤了。

  怎么到这次,就稀里糊涂的又是伤了又是丢了。

  手心力道在慢慢收紧,梁梵希目光没有离开过屏幕里的导航线,她的情绪逐渐递加,从下车后在默不作声,到上楼步子微颤,进门后就反身抱住了梁穗。

  “你要早告诉姐姐的。”

  兴许……兴许她可以改变点什么,兴许她还可以保护她。

  她慌乱地想着,梁穗突然抬手回抱住她,很轻,安抚地拍着她,脸仰出她厚软的围巾,声音贴向她颈边:“本来,我很犹豫,但在你抓住我手的时候,我又想明白了。”

  梁梵希似想开口,又被梁穗拥住的力道摁回,她有些哽塞地说:“这么多年了,姐姐,你好像一直在被我拖累,一直在因为我承担些什么。”

  每一个选择几乎都在为她迁就,甚少有过为自己活着的时候。

  那样不行的,太累了。

  父母走后,她自私地占有了她十多年的人生。

  梁梵希却在摇头,梁穗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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