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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霍翎看向一旁的祝青云:“你配合庄府尹,查一查昨夜承恩公是何时离开的皇宫,这一路上又遇见过什么人。”

  霍翎又吩咐庄府尹:“京兆府

  加派人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庄府尹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声称是。

  “哀家累了,你们全都退下吧。”

  霍翎摆了摆手,命众人都退下。

  她闭着眼,独自一人枯坐了片刻,打算进去看看季衔山的情况。

  结果刚回头,就看到季衔山站在屏风旁,神情有些怔愣。

  “吵醒你了?”

  季衔山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带着病后的喑哑:“睡够了。”

  “都听到了?”

  季衔山走到霍翎身边,他浑身无力,步伐也有些踉跄:“昨夜那么冷,人掉进河里,怕是不太好了。”

  霍翎“嗯”了一声。

  季衔山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在霍翎脚边坐了下来。

  他蜷缩着,握住霍翎的手掌:“母后,你难过吗?”

  “不要难过。”霍翎沉默了下,又重复道,“不要难过。”

  季衔山靠在霍翎的膝头,像是小时候那般,突然泪流满面。

  霍翎掏出帕子,递给季衔山:“怎么还哭了。”

  “……我也不知道。”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在为何而哭,在为何而难过。

  “别哭了。”霍翎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相劝,最后默默收回手帕,用手轻轻拍了拍季衔山的后脑勺,“你还病着呢。”

  温热的手掌落在头顶,带来抚慰人心的力量。

  季衔山却不期然想起,他躲在屏风后面,看到的那道纹丝不动的背影。

  “母后,我想去承恩公府看看。”

  “你还病着。”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服过药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母后要是不放心,等过两天身体好全了,我再出宫。”

  “……也好。”

  ***

  霍泽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妻儿回到了承恩公府。

  “怎么会这样。”

  霍泽对方氏道:“昨儿晚上,我还说今天要过来给你和爹拜个早年。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就……”

  方氏已经狠狠哭过一场。

  她嘴上说着“你爹肯定能吉人自有天相”,实际上她已经默默换了一身素净的旧衣。

  那些为了过年而准备的喜庆装饰,也都被下人一一收回库房。

  这会儿没有立刻布置灵堂换上孝服,无非还是因为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霍泽叹了口气。

  不管父子两闹得有多不愉快,那都是他爹啊。

  他爹在除夕夜出了事,现在还寻不到踪迹,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看外头有不少衙役,他们都是哪个衙门的?”

  方氏道:“是京兆府的。一开始也是京兆府最先发现了你爹出事。”

  霍泽看了看神情憔悴的方氏,又看了看年幼懵懂的儿子,对妻子关氏道:“你留在这里陪伴母亲,我带着府中的人,跟京兆府的衙役们一起去搜寻父亲的踪迹。”

  关氏道:“也好。这是咱家的事情,总不能只让京兆府出力。”

  说实话,关氏对自己那位公爹的观感,非常一般。

  甚至“非常一般”都是往客气了说。

  原本多好的一手牌啊,硬是给打成了如今这副鬼样。

  要是公爹自己遭了报应也就算了,还连累了她相公和她爹。

  她娘家传承几代的爵位丢了,她爹娘没有怨她,但她大哥和大嫂那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戳她心窝子的话。

  可关氏又能怎么办呢。

  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她公爹不占理。

  她大哥大嫂吃了那么大的亏,嘴上抱怨几句,连她爹娘都不好说什么。

  再加上那段时间霍泽一直被关在皇宫里,关氏是日日以泪洗面。

  如今听说公爹出事,关氏心里一点儿也不难过。

  不过看霍泽和方氏这么难受,她也不会说风凉话就是了。

  关氏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再让人拿笔钱财,去酒楼置办一些吃食糕点。

  “这大过年的,他们为了咱家的事情忙前忙后,总该让他们吃上几口热乎的。那糕点也能让他们拿回去给家里人。”

  霍泽道:“这也是应有之义。”

  霍泽带着府中下人赶到龙津桥附近时,突然被人出声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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