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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要嘶声呐喊。

  可在现实里,任凭他如何努力,重伤的身躯依然分毫不动,只是从嗓子里挤出半声微弱至极的气音。

  有脚步声来到他身前。

  “这还有个当官的, 该怎么办?”年轻的声音如此说道。

  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他不能得知之后发生的事情, 强撑着的意志彻底堕入一片混沌中。

  沈白青再次昏迷过去。

  ……

  天灾星站在贫民窟中,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摇曳飞出的电磁弹。

  如最精准的计划那般,数枚电磁弹命中毫不设防的悬浮飞艇, 民用飞艇并没有任何应对手段,只能暂时弹出两个安全气泡囊。

  伴随着划出的尾焰、以及漫天飞溅的残骸零件,两道被泡囊包裹的身影, 陡然从天际坠落。

  这一瞬间,天灾星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里。

  不等手下提醒,他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残骸的坠落地点。

  那是贫民窟边缘地带的一片空白区域,没有任何无辜者的伤亡,只有一片未散尽的烟尘。

  当天灾星与手下们赶到时,只看到一道削瘦挺拔的身影,站立在废墟之上,在朦胧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感谢命运、感谢虚无缥缈的宇宙神灵、感谢价格高昂但安全设备质量过硬的限售飞艇……在看到那道熟悉至极的人影时,天灾星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默默感谢了所有能感谢的一切。

  此地只余一片残骸与废墟,沈白青那个叛徒浑身染血,倒在一堆碎裂的零件中,生死不明。

  天灾星并不关心他,甚至懒得看一眼。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另外一人。

  也许是多年的战斗经验、也许是天生的敏捷身手、也许是无人能及的战场意识……江燃在坠落过程中不断调整自身姿势,再加上安全气泡囊所减少的震荡,落地后他并没有遭受严重冲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此时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快要接近自己思念五年的人,天灾星却突兀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江燃。

  他瘦了,皮肤也更加苍白,神色间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只有那双环顾四周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锐利,燃烧着生命般的火焰。

  莫名的,天灾星竟感到一阵瑟缩,双脚就像钉在地面上一样,根本不敢走过去。

  他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个幻梦,只要用指尖轻轻一触,这枚脆弱的梦泡马上就会破碎,而自己又是在午夜时分在自己的床铺上陡然惊醒。

  千头万绪一时之间涌上心头,天灾星贪婪地凝望着对方,眼中波动流转,激动地几乎哭出声来……

  江燃抬起头,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谨慎地开口:“感谢你的出手援助,所以……你是谁?”

  天灾星:“……”

  这下,他真的要哭了。

  “江燃……不,我是说,先生!”他语无伦次地说,“请不要在这种时候与我开玩笑,这并不好笑!”

  “为何假装不认识我?我已经找了你五年,每天都沉浸在思念中,终于找到了你!你一定也想被我发现,所以才用黄金狮子团的飞行暗语提示我,可现在为什么……不应该、我还以为……”

  他上前一步,语气越发急切。

  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瞬间击碎了他焦急的心。

  “我很抱歉,但这一切并非玩笑。”

  江燃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缓缓道:“按照研究所的主人所说,我理应出生在实验室中,不应该拥有从前。”

  事已至此,失忆的理由只能继续——他感觉自己的演技无懈可击。

  “自从我睁开双眼后,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任何人。只是偶尔,脑海中似乎会划过一点零碎的记忆片段,但全都一闪而逝。”

  天灾星愣在原地,嘴唇颤抖,双眸涣散,神情间一片空白。

  而江燃仍是表情冷淡,漠然环顾四周的残骸:“你所说的飞行暗语,也应是我在无意间闪过的记忆。潜意识中,我仍希望脱离桎梏,得到帮助。”

  “如你所见,我的确不想永远被困在一座庄园别墅中。”

  “所以无论如何,我仍然感激你。”

  望着眼前陌生且毫无记忆的江燃,天灾星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却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不记得任何人……为何会毫无记忆?是因为在实验室中复苏的后遗症?还是那个叛徒的故意为之?”他摇摇欲坠地站稳,口中喃喃道。

  而此刻正被他念叨着的沈白青,依然无知无觉地躺在一片废墟中。

  小五眼尖,最先跑到沈白青身边,端起手中武器瞄准:“老大,这还有个当官的,该怎么办?”

  他仇视地盯着脚边议员,缓缓扣动扳机,眼中杀意盎然:“杀了吧!”

  “不行!”江燃突然出言打断。

  小五猛然抬起头,瞪着远处的江燃,满心不服气地嚷道:

  “我要杀这些吸血蛀虫,你为什么拦着?你不是也想从这个议员手中逃走吗?还是多亏我们,你才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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