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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皇帝重用,他心中也明白,大抵是因他之前一直与齐明善往来密切,故而触怒了皇上,始终不得重用。

  如今跟随朱宝贞做事,他自是格外勤勉用心。

  宝贞为人刚正不阿,品性纯良,他们又是同科出身,宝贞能予以提携,他自是感恩戴德。

  现今宝贞又迎娶了公主,陛下与太后皆对其青睐有加,在大周权势场中成为两头的红人。

  他跟着朱宝贞,日后的仕途定然前途无量。

  见朱宝贞遭姜胥调侃戏谑,他自然要出言相护。

  姜胥满脸不屑,压根儿就不拿正眼瞧李年安。

  之前这李年安跟在齐明善身后,如今齐明善被皇帝惩戒,他便又换了个靠山,转而依附于朱宝贞。

  这等蝼蚁给他提鞋都不配,还想与自己搭话,简直可笑。

  而李年安呢,面对姜胥这般赤|裸裸的羞辱,面上却不见丝毫恼怒之色,依旧维持着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待行至宫门口,众人纷纷下马。

  朱宝贞满心的不情愿,脚下的步子似有千斤重,每迈一步都极为艰难,只觉得这一路上是被推着前行的。

  直至望见皇上身影,心中才稍稍有了一丝慰藉,可委屈之感仍萦绕心头,看向赵祈的目光里不禁夹杂了几分幽怨。

  赵祈见她如鹌鹑模样,强忍着笑意,说了几句场面话:“宝贞,往后你便是朕的妹婿了。禅儿身为公主,有时性子或许会有些娇蛮任性,你可要多多包容才是。当然,若你真受了委屈,也莫要一味隐忍,朕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公主生性活泼灵动,臣定会好好珍惜爱护。”

  “这是朕送你的贺礼。”

  紧接着,锦清缓缓打开锦盒。

  赵祈从中取出物件,“此乃免死金牌,但凡不是谋反恶逆大罪,皆可凭此免去死|刑。朕今日将其赐予你,期望你日后能与公主琴瑟和鸣,为我朝尽心尽力。今日是你大婚的良辰吉日,朕特下诏封你为侯爵之位,赐予食邑千户,田产百顷,另有宅邸一座、金银珠宝各十箱。”

  “臣,谢陛下恩赏。”朱宝贞欲跪地叩首谢恩,被赵祈伸手拦下。

  朱宝贞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躬身拱手*谢恩。

  众人一时间心中感慨。

  朱宝贞本就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如今娶了公主,又获陛下这般丰厚赏赐,谁人能不心生羡慕?

  即便皇上与太后之间存在嫌隙,可朱宝贞如今身为太后的女婿,身份特殊,谁又敢有异议?

  众人皆在心底喟叹朱宝贞的好命,年纪轻轻,便已将权势、地位与美人尽收囊中。

  于朱宝贞而言,金银珠宝、田宅良亩皆如过眼云烟,她唯一挂怀的,便是陛下所赐的那块丹书铁券。

  陛下的用意,她是明白的,一旦自己女扮男装之事泄露,这块免死金牌便是给予她的一道护身符。

  陛下如此为她周全考虑,她也会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和殿的宴会已开始有一段时间了,朱宝贞在接受了众人的祝贺后,便被领到公主的寝殿。

  殿内铺满了红毯,红烛摇曳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朱宝贞的目光缓缓扫过这满室的红妆,心中五味杂陈。

  喜字剪纸贴于窗棂之上,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喜气洋洋,而她却只觉自己像是误入这洞房的过客,满心的迷茫与不安。

  喜床上,赵禅自是不可能端坐在那里,安静等着驸马的到来。

  只见那头上的盖头已被扔在地上,赵禅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正坐在圆桌前独自饮酒。

  侍女们瞧见朱宝贞进来,皆面露为难之色。

  其中一位稍年长的侍女赶忙上前说道:“驸马,公主只是等候得有些焦急,才扯下盖头的,您可莫要与公主置气。”

  “你同她解释作甚。她算个什么东西。”赵禅手持酒杯,瞥了一眼朱宝贞,满是不屑地说道。

  朱宝贞心中却对赵禅这般态度颇为欣喜,公主越是厌恶自己,那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便越不容易被察觉。

  朱宝贞轻轻摇了摇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公主,夜已深了,臣该睡在何处?”

  “你还想在本宫这里睡觉,滚出本宫的寝殿。”

  “公主许是喝醉了,驸马切莫介意。”侍女急忙解释,又伸手拉住公主的胳膊,“公主莫要再饮了。”

  赵禅挣脱侍女的拉扯,“不,本宫偏要喝,母后与皇姐硬逼着本宫嫁给他,难道连你们也要来管本宫不成?”言罢,赵禅已是泪水涟涟。

  侍女无奈松开手。

  恰在此时,时嬷嬷端着托盘走进殿内。

  托盘上,放置着一壶酒以及两只瓷玉杯子。

  时嬷嬷微微欠身,恭声道:“老奴拜见公主、驸马。此乃太后特意吩咐老奴送来的合卺酒,此酒寓意着公主与驸马二人自此喜结连理,琴瑟和鸣。太后还另有嘱托,命老奴转达于驸马,公主自幼在众人的宠溺呵护之下长大,性子难免娇纵任性了些,日后若有言行失当之处,还望驸马大人大量,多多包涵体谅。”

  时嬷嬷言毕,将两只杯子斟满酒,递至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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