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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莫名其妙就答应了。

  她道:“我赶快把岁岁房间收拾一下。”

  时跃拿伞,下楼去接了人。黎茵则奔回时岁卧室,重新铺了床单,还是岁岁从寝室带回来的,做工和工艺都让黎茵觉得不太寻常。

  直到有天洗被子,她在边角看到爱马仕的标签,吓了一跳,问女儿怎么买的,她支吾半天,说是宋婕送的。

  从记忆中回神,门外也传来进门的动静,黎茵出去迎接。

  看到晏听礼满身湿透站在门边,水珠也从下颌一滴滴下落时,她愣住:“哎呀,怎么没打伞呢?”

  “忘了。”他笑笑。

  边说,视线边在室内细细转过一圈。

  时跃被看得局促地搓了搓手。

  这处是他们在杭市的老房子,一个不大的两居室。

  几年前,他们掏空家当在京市买了房,但后来行业不景气,又把房子卖了还债。

  回到杭市重新住进老房,装修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式。

  看他眼神,以为是不满意,时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简陋,只能委屈你——”

  话音未落,被冷不丁打断。

  “时岁呢。”

  晏听礼字句缓慢,眼眸比窗外浓稠的夜色还要黑。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愣。

  旋即见晏听礼歪头,缓缓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正好开学了,可以和她一起回去。”

  “哦,岁岁去英国交换了,昨天刚走,估计还在飞机上呢,”黎茵拿崭新的毛巾递给晏听礼,笑道,“这事儿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之后岁岁就不用住你们家了。”

  “英国?”晏听礼嗤嗤笑出声。

  “好,”他点头,重复,“挺好的,看看世界。”

  “对,年轻时候多出去看看也好。”时跃随口附和,又道,“你快擦擦水,别感冒了。”

  “岁岁房间刚好空着,你今晚就住那儿吧。”黎茵便带晏听礼进卧室,站在门边,“快些洗个澡,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晏听礼视线停在房间床铺,定睛看着。

  “这是岁岁从寝室带回来的,”黎茵朝他看看,“说是你妈妈送她的礼物。”

  “是吗。”晏听礼笑笑。

  他妈送的,全都被他扔了呢。

  一切交代完,黎茵便走了,门在背后关上。

  晏听礼徐徐扫过屋内陈设。

  时岁在这里住到高中前,所有他没有参与过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刚走不久,这里还短暂停留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他俯身,将头埋进床单。

  深吸一口。

  睁开一只眼,顺手拿起床头柜前支起的相框。

  照片上,十几岁的少女,在画板后探出脑袋,托腮看向镜头。

  冰凉指腹沿着她笑靥缓慢滑过。

  他低低笑:“想到要怎么罚你了。”

  等他买下这个房子。

  “把你抓回来,日日夜夜都锁在这张床上。”

  “所有人都以为岁岁还在念书,连爸爸妈妈也是。”

  “其实已经成了全身都离不开我的小狗。”

  晏听礼将照片反扣,面无表情地丢进行李箱。

  “到时候会怎么求我呢。”

  想到少女脸上可能出现的惊恐和泪意。

  哭着求饶。

  他胸腔震颤,不停地笑。

  笑着笑着。

  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水珠顺着下颌下流。

  他拧眉,用指腹抹过。

  水不是擦干了吗。

  盯着看了半晌,神态有些冰冷。

  “我讨厌下雨。”

  但伦敦就是一个潮湿,阴郁,遍布雨水的地方。

  哪怕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随时可能来一场暴雨倾泄大地。

  飞机在清晨落地,不凑巧,伦敦正绵延不绝地下着雨。

  晏听礼皱眉,冷淡地看着天空。

  他讨厌这里。

  十二小时的航班。

  两天没有合眼。

  他现在看起来一定不太好看。

  衣服也最好换一件。

  晏听礼想。

  转念,他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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