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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岁…”他放在时岁发梢的手指蓦然收紧,因为她不着章法的动作,指背青筋爆起。

  时岁缓缓吐出,眼中浸润水雾,脸颊通红:“我已经很小心了,是你太…”

  她没法不磕绊。

  但时岁说不出口。

  透过窗户微弱的光亮。

  她看见晏听礼被她弄得泛潮的眼睫。

  哪怕是这样磕绊,他似乎也依旧很爽,瞳孔都涣散了,胸腔不住起伏,头发也汗湿地散落在额。

  他手腕按在眼睛,有些难耐地挡住表情。

  嗓音也低低的,彻底没了张牙舞爪的气势。

  “反正别咬我。”

  从前都是他更强势,掌控她的所有反应,看她露出各种窘态。

  这种出格的亲密方式,更从来在时岁秩序之外。

  时岁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像现在这样,将晏听礼弄得丢盔弃甲。

  新的视角被打开,她为自己今天的主动而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

  她自上而下看晏听礼,眨一下眼:“可是,我不会啊。”

  听出她刻意的拖延耍坏,晏听礼攥着她手指收紧。

  想到她从前做作业时,总是含着的糖果,吃得脸颊鼓起。

  他眼中暗色更重:“你平时不是挺会吃棒棒糖。”

  时岁轻易被他一句话弄得脸发烫。

  “这能一样吗?”

  “一样。”他喉结吞咽,几乎难耐,掌心重新按在她头。

  蛊惑着说:“你试试。”

  这人太强势,总是要瞬间拿回话语权。

  时岁不喜欢,在他喉结重重按一下,伴随着另只收紧的手:“你少指挥我。”

  被她突然这么一按。

  晏听礼皱眉闭上眼,喉间溢出哑声,他全身都剧烈颤动一下。

  时岁懵了,讷讷低头。

  他怎么就…

  有几秒的沉寂。

  晏听礼睁开眼,脸色很难看,漆黑的眼野兽一样盯住她。

  时岁被看得打了个寒颤。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翻过来。

  晏听礼一掌拍在她屁。股,嗓音冷沉:“趴好。”

  窗外的雨哗啦啦,下得更大。

  雨幕顺着窗户往下流,模糊不清。

  疯狂了一整个晚上,时岁精疲力尽。

  等缓缓入睡时,雨势也渐渐变小。

  听着檐下雨声,时岁闭上眼睛。

  似乎没闭眼多久,她又被紧紧抱着热醒。

  没了凉风,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时岁被抱得闷出了汗。

  迷蒙睁开眼睛,正撞进上方,晏听礼漆黑的眼睛。

  她嘟囔:“别闹,我还困呢。”

  “我做了一个梦。”晏听礼盯着她说。

  时岁没当回事,打了个哈欠,嗓音含糊地问:“什么梦。”

  “梦里全是雾。”晏听礼的脸色很差,很苍白,“我一直找,但找不到你。”

  时岁心猛地一跳,瞬间清醒。

  眼睫轻轻颤动着,望向他。

  “我找不到你。”他将头埋在她脖颈,柔

  软的发梢蹭过她耳后,似乎觉得好笑,他低低笑了,“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呢。”

  “岁岁要是不见了,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晏听礼的声音缓慢又阴翳,指尖圈住她的小臂,眼神像是陷入某种病魇,“然后把你关起来,戴锁链,锁在床上。每天只能见到我。”

  时岁感到一阵阴风掠背,身体也变得僵硬,那种直觉性的,生理性的害怕将她席卷。

  她紧绷道:“你别说这些疯话。”

  晏听礼轻轻笑了,语气又变得温和:“当然。岁岁怎么可能离开我呢?”

  “对吗。”

  像是被执行程序的机器人,时岁只能,也只敢蹦出肯定的字:“…对。”

  晏听礼似乎很满意。

  身上那种阴沉的气息消散,将她抱紧。

  “我明天要回京市。”晏听礼停了停,在她发顶亲吻一下,“你想的话,回杭市,叔叔阿姨那待半个月。”

  “等开学,我来这里接你回去。”

  他思索片刻,又道:“顺便把西红柿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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