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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薛婧二人看得红了眼眶。

  薛婧揉她的脸:“这次回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去英国,要经常给我们打视频啊。”林安然抱住她。

  时岁闭上眼,回抱住她们,唇张了张,还是没有应声。

  “会再见的。”她轻声说。

  考完第二天,时岁就和晏听礼坐上了去南方的飞机。

  去的地点,在她奶奶的镇上。

  父亲时跃出生在皖南的小镇,也是那个镇里唯一考上京市名牌大学的大学生。

  但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他们去世后,家里的祖宅也就一直空置了。

  父亲念旧,还会隔时间,找人打扫清理。

  故而祖宅虽然破旧,但干净。

  时岁也许久没有来过了,上一次还是小学,爷爷奶奶没有去世前。

  放假前她就和父母说,要带同学去镇里避暑,让他们寄过来了钥匙。

  他们工作忙,而且也相信她。

  自是不知道,这个“同学”是晏家那个不染人间烟火的豌豆少爷。

  小院的门是竹子做的。

  推一下,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房子还是老式的平房,低低矮矮,白墙黑瓦。

  一路坐飞机,坐高铁,坐大巴——又因为晏听礼实在没法接受老式大巴的座椅,他改道,一言不发地拉着她高价打车。

  再看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能倒掉的危房。

  晏听礼好像突然没了力气,陷入漫长的沉默。

  时岁推开门,示意他:“怎么不进来?”

  “这就是你说的,”他眯眼,憋出四个字,“度假别墅?”

  时岁朝房子看一眼:“对啊,还是独栋。”

  晏听礼脚步不动,扯唇:“你别画画了,去干传销。”

  时岁无辜眨眼,摊手:“那来都来了,你不住就自己回去吧。”

  眼看她转身就进去,留他一人在这。

  晏听礼搭在行李箱上的指骨收紧又松开,最终冷冷吐了一个字:“住。”

  小镇被一条小溪环绕。

  每天早晨,都汇聚着洗衣服聊天的妇女,也是镇上的八卦中转站。

  “你们看到没?时家那个闺女回来了,还带了个男朋友,诶呦,俊得不得了。”

  “哎呦,多俊啊。”

  “来了来了,就在那边——”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岸上的晏听礼吸引。

  青年简单的t恤长裤,手中提着一桶衣服,皱着眉看向这边。

  旁边时岁指了指河边:“喏,我们就在这里洗衣服的。”

  “……”

  “他们在说什么。”

  晏听礼脸色不算好。他感觉到朝他打量的视线,很纷杂。

  说得都是乡话。

  时岁不会说,但听得懂。她笑眯眯:“夸你帅呢。”

  晏听礼表情缓和了些。

  抬步往回走。

  “你不洗了?”时岁跟上。

  晏听礼冷脸:“我要去买洗衣机。”

  时岁捂住脸,忍着没笑出声。

  洗衣机就洗衣机吧。

  她确实也没办法想象晏听礼蹲在河边给她洗衣服的样子。

  晏听礼住进来三天,就给这个老宅添置了空调,洗衣机,冰箱。

  他还有洁癖和使不完的劲。

  时岁说平常有人来打扫,他不愿相信,还是里里外外打扫一通。

  空调还没到,他热得白皙的脸通红,大脑似乎都出了幻觉:“小蜗,空调二十度。”

  时岁在一旁,学着小蜗的机械音,阴阳怪气地报仇:“指令错误。”

  晏听礼:“……”

  第五天,空调才慢悠悠地被师傅安上。

  晏听礼终于短暂地活过来。

  晚上就有力气按着她“报仇。”

  大概平时作恶多端,老天也要收。报仇的第二天,晏听礼就发烧了。

  因为空调开太低,又高温低温反复,受了寒。

  时岁去医务室,给他买了药。

  回来看着来回折腾了一周,有气无力的晏听礼。

  心里终于有些过意不去。

  这里的一切,都和晏听礼自小的生活环境隔得太远了,魔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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