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陷进去。
他鼻梁英挺,亲吻时总是时不时碰到她的脸颊,带着丝丝冰凉,叫她在同他的亲吻中保持一丝难得的清醒。
还有他的唇,薄薄一片,时刻散发着温热,给她带来无限欢愉
荷回疑心自己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不然如何只是单单瞧着他,心便跳得这样快?
她飞快将视线移开,目光落在虚无处,可终究还是不行。
即便她不看不想,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会不停钻进她身体里,将她整个人占据包裹住,叫她眼里心里都是他。
他别不是个精怪托生的吧,否则怎么会这般勾|引她?
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皇帝自然是不知道,他只是轻啄了下她的唇,迫使她目光与自己对视。
“我是谁?”
荷回的整个身体被他勾得浑身燥热,脑袋昏昏沉沉,一双眼睛含着水望向他,“皇爷。”
“不对。”他的指尖点上她的唇。
荷回目露疑惑。
皇帝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语气却无比认真,“我是你的檀郎。”
荷回不解。
“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①”皇帝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没听过?”
荷回怕他小瞧自己,小声辩解道:“听过的,只是后主那样的昏君,怎么能跟您比呢?”
皇帝无声轻笑,“原来朕在我们荷回心里这样好。”
荷回当真怕了他,他如今说话总是将‘我们’同‘荷回’一起说,加上他嗓音低沉,话说出口,像一杯甘甜的酒,经久不散,叫她无法招架。
“您究竟想说什么?”
再不转移话题,她都要浑身冒烟了。
“好姑娘,还不明白,白费朕一片心。”皇帝手指往上,轻点她的鼻尖,“朕此刻只是你的檀郎,不是什么皇帝,所以,你不会折寿。”
荷回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震,望着皇帝,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别过脸,喃喃开口:“这样的话,您对几人说过。”
皇帝嗤笑,掰过她的脸道:“你以为,这样的事,朕还会为谁做?”
“我怎么知道?”
“只有你。”
荷回一愣,却见皇帝静静注视着她,说:“荷回,这辈子,也只有你了。”
“所以,待会儿若是不舒服的话,你别生朕的气,毕竟朕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不熟练。”
荷回望着他,脸慢慢烫得像炭火。
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为了这个。
明明是这样私密叫人难以启齿的事,怎么他却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出来?
她心里说不出是感动更多还是羞涩更甚,只是问:“非要如此么?”
皇帝再次将镜子拿给她瞧。
这回,她的情况比方才那会儿更加明显,即便不知人事的人,也能一眼瞧出她的不对劲。
荷回当即放下镜子,咬唇:“您轻点。”
天爷,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想躲,然而已经来不及,红纱裤被褪到膝盖上,有风往裙子里灌,带来阵阵凉意。
皇帝用方才荷回用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俯身渡给她。
荷回‘唔’了一声,喉头不住滚动,水一半流入咽喉,另一半则顺着唇角,流入衣领之中,留下一片浅浅的水渍。
她提出抗议,“一会儿别人瞧见,要疑心。”
皇帝嗯一声,手指轻点在她唇上,抬起,指腹上便瞬间坠上一滴晶莹的水珠,‘啪嗒’一声,又重新滴落回去,被她吞吃入腹。
“还渴么?”他问。
荷回望着他那双红润的薄唇,看它张开又阖上的样子,只觉呼吸微重,“渴。”
“待会儿就好了。”皇帝安慰她。
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目光里,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着。
外头锣鼓落下,第一场戏就要落幕,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在寻找他们。
皇帝抬手,缓缓将头顶的金丝翼善冠拿下来,轻声搁到荷回怀中,然后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伏下身去。
荷回紧紧抱住那象征着大周朝最高地位的冠帽,脖颈下意识扬起,一只手捞过自己的衣袖,紧紧咬住,方才未曾喊叫出声。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
叫人生,同样也叫人死。
同从前经历的那些全然不同,她如今面对的,是一种从未预料到的,全新的体验。
从前,都是些疾风骤雨,如今的,是春暖花开,天上滴星,一切都是暖的,她坐在溪水边,有一条由温水化作的小蛇,正不停往她脚心里钻。
她能清楚发觉,哪些是那条小蛇的唇,哪些是牙,又有哪些是它的舌头。
外头喧嚣声更浓,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