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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宁安做饭这半年,那简直不要太幸福。

  味道鲜美不说还健康营养。

  姜野洗了手进来把擦手的帕子扔在椅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动静,两小子互相看了眼,阴阳怪气的离开,早些时候还要刺姜野一两句,发现这人不吭声也不报复后顿感没劲。

  不是说姜总一出,烧杀抢夺吗?

  宁安喝了杯柠檬红茶,走到后院清理食材。

  洗菜的功夫身旁多了个身影,也不说话,蹲在他身旁清理新买回来的鲫鱼,动作还挺麻利。

  现在两人也能相安无事的相处,但要说有多少话可以聊倒没有。

  宁安没有想得太多,觉得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下去挺好,姜野只要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特意想起那些过往。

  宁安洗干净菜,没有立马离开。

  杀鱼杀得内心冷酷无情的姜野突然听见一声“谢谢”,手里的动作顿时温柔下来,轻轻地,一片一片揭开鱼鳞,“谢什么?”

  隔壁的糖果厂被姜野买下来,转赠给蒲公英。

  他近些年做的事情不止于此。

  宁安跟谢涿能平安离开沸腾的网络世界,到后面蒲公英一路走得顺畅,再到这个被宁安寄予深情又感到痛苦的青山区,被改造成如今美丽富有生机的区域,都能看见姜野的真诚。

  他不再一遍遍冲着宁安咆哮,索要被爱。

  他把獠牙收起来,放弃捕猎的本能,学会去爱,去理解,去尊重。

  宁安承认,得到如今的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被人尊重,不管里面含有多少真意,姜野的努力脱不开关系。

  他把宁安曾经渴望又丢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再次捧到宁安面前,宁安即使不要,他也毫无怨言。

  “我能提个要求吗?”姜野的声音还是又冷又硬。

  宁安把手里洗好的菜端进厨房。

  果然不能对那个狗东西给好脸色。

  姜野跟进来。

  厨房的灶台是许迪临时搭建的,砖砌的土灶台上不伦不类地放着液化气和煤气灶,炒菜正对着院子里,许迪美其名曰工作时还能看看风景,不会审美疲劳。

  宁安看了眼叉腰站在对面的姜野。

  越发不修边幅,有种乱七八糟的帅。

  肩胛骨平直漂亮,两侧的肌肉曲线流畅性感。

  宁安点火烧锅放油,问到,“什么要求?”

  姜野眼睛亮了一瞬,“不要放葱姜蒜,特别是香菜。”

  刺啦一声响,一碗姜蒜在热油里冒出辛辣的香味。

  姜野走到一旁,靠着黑黝黝的柱子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有些想哭。

  晚上宁翼盯着姜野面前的菜看了许久。

  “爸爸。”

  宁翼还是很少说话,大约他意识到听损患者不管发音多标准都有些异样,他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这些“独特”,连带着对小跟班小树也管得比较严,有段时间不许小树说话,弄得小树抱着谢涿的腿总哭。

  被宁安发现后,好好教育了一次才好转。

  宁安抬起眼睛。

  宁翼打手语,“他为什么不一样?”

  宁安没想到宁翼这么敏锐。

  其实他也没想特殊照顾姜野,就是那狗东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抱着柱子,真的没眼看。

  鲫鱼出锅时先弄了条没有葱姜蒜的。

  在很多道菜里一点都不显眼。

  没想到还是被宁翼发现。

  宁翼在这一年长高不少,有些少年的模样。

  冷峻的模样越发像年轻时的姜野。

  宁安不自觉抓紧筷子。

  姜野先开口,“趁你爸不注意先捞的一条。”

  姜野跟宁翼的关系也没有缓和。

  父子俩倒是不像以前见面就横眉冷对,宁翼大多时候看不见姜野,把他当空气。

  此时也是,【爸,下次做饭让迪叔看着。】

  免得被什么狗东西偷了。

  一桌人都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吃饭。

  这种事情看到太多次,早先不是这个诧异,就是那个忍不住笑,看着鼎鼎大名的姜总吃瘪那不要太快乐,但看多了就麻木了。

  反正姜总,姜先生一脸不痛不痒。

  小树转过来看着宁翼,“小翼哥哥,吃我的。”

  他把碗里鲫鱼身上的葱姜蒜都剔开,把白花花的鱼肉沾满浓稠的汁水,放到宁翼碗里,“我的没有。”

  宁翼不耐烦地打手语,【吃自己的。】

  小树乖乖地喔一声,但过一会儿又给宁翼夹一块。

  吃完饭,姜野进去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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