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可他越是这样,姜野就越疯。
他在这段烂泥一般的关系里迟钝缓慢地开始保护自己。
开始学会讨好姜野。
近些时日,两个人面对面的情况越来越多。
摩擦到滚烫的肌肤,交缠不清的呼吸,没有尽头的容纳式行为。
宁安不太明显的主动就像水入油锅。
在更加激烈的互动里融入一点温存和缠绵。
宁安的边界一次次被姜野强势扩张。
凌晨四点两人沉沉睡去,宁安睡得不踏实。
姜野压在他身上,姜野的身高和体重对于他来说过于沉重,哪怕柔软的床垫缓解了大部分压力,但宁安还是觉得难受,几次想推开沉沉压在身上的人,都无果。
姜野是个很霸道的人,他不是将宁安搂在怀里。
也不是将宁安按在怀里。
他趴着,用强健的体格沉沉压着宁安。
这样即便睡沉,宁安也绝无可能偷偷溜走。
虽然宁安不会这样做,但姜野天然不信任宁安。
宁安微微偏头,看着将头埋在他脖颈里的姜野。
其实这种睡姿跟宁翼很像,宁翼也喜欢半趴在宁安的身上。
但是宁翼小很多。
窗外的摩天轮只剩最后一圈灯光,不再变色。
淡淡的绿光无法穿过黑夜抵达两人身边。
宁安还是看清姜野的轮廓。
他静静地看了很久。
脑子里回想着姜野看破他企图的嘲笑。
他警告宁安不要再有小动作。
姜兴修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宁翼的存在,更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在一起。
“姜兴修并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融欣企图通过他让你离开的想法只是竹篮打水,宁安,你哪里也去不了。”
那时宁安终于得到一片狭窄的边缘。
他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因为肌肤过白,眼尾和鼻尖的红更加明显。
他像被摧残坏掉的小白花,微微抬起头看着姜野。
大约威胁的次数太多。
姜野对这种重复的低级快.感感到无趣。
而宁安的反应不是忍耐就是让他去死。
姜野已经不会再愤怒。
但宁安说,“姜野,我们不可能一直如此。”
姜野想说可以,只要他想,就没有谁能改变现状。
他第一次看见宁安如此冷静又坦然地跟他讨论两个人的关系及未来,轻柔的声音像浮动的雾气,“你会结婚的,你会拥有自己的恋人和孩子,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我们可以陪着你一年两年或者五年,但总有结束的一天。”
姜野耳畔骤然炸响宁安的浅笑:姜野,高三结束了。
少年腰身笔直,眼底清风明月:姜野,我们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在那个蝉鸣阵阵的闷热夏季。
曾以为的永恒不过转瞬就沧海桑田。
姜野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他嗤笑,“谁说我结婚后就会放你们走。”
宁安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浅琥珀色的眼睛越睁越大,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厌弃和失望,姜野尚未看清,他以从未有过的语气拒绝掉,“你不能那样做,等你结婚,我会带宁翼离开,钱也会慢慢还给你。”
姜野逼视着宁安,“你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宁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同意不同意。”
宁安没有再说话。
只是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倔强。
姜野好像看到宁安不能碰触的边界线。
但是,并不在意。
宁安再也抵不过浓重的睡意沉沉睡去。
雨雾里,被雾气洇开的巨大摩天轮就像夏日暴雨形成的池塘。
被烈日曝晒后,不多日长出厚厚一层藻类。
偶尔微风拂过,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离得近,就能闻到浓重的腥气和臭味。
“你不是不用去Mu上班了吗?怎么一副比上夜班还要疲惫的样子?”谢涿奇怪地看着宁安。
宁安勉强打起精神,揉揉眼睛做直播前准备。
前段时间回归直播间后,跌落的人数又开始慢慢爬升,宁安解释自己受伤才请假,并非跟谢涿解绑。
面对粉丝的关心,宁安觉得很温馨。
但敏锐的网友很快发现他脖颈上的纱布和耳轮上的ok绷,纷纷询问是不是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