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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她扯开秦景曜的手,身体被压得向下。

  秦景曜扣住女孩纤细的腰肢,他的鼻梁抵着慕晚侧边的长发,“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慕晚咬牙切齿,从口中艰难地挤出一句,“放开。”

  她的下巴被秦景曜的虎口钳制,面面相对,炽热的清苦气息喷洒在脸颊和嘴唇上。

  “你哄了我,又把我甩了。”

  风雪清冽,慕晚看见秦景曜浓密的睫毛,被水浸湿了,一绺一绺地粘在一起。

  他们经历过爆炸和火灾,他躺在医院里,醒来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把我一个丢在医院里,”秦景曜的喉结滑动,他的双手攀附上怀里的人,“你怎么舍得我把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怎么能舍得……”

  慕晚的骨头都要被攥得碎掉,她忍着痛苦,“我为什么不能?”

  她为什么不能走,她一定要走。

  “你难道就不能当我死了吗?”

  秦景曜松开手,慕晚倒在了地毯上。

  他不甘心,就算慕晚真的死了,尸体都被火烧成了灰,秦景曜也不会甘心。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哪怕有一点,也是好的。

  慕晚的下颌红了,散落的乌发遮住了她的表情,“没有。”

  秦景曜毁掉了自己的生活,怎么还能期待着对方爱他。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也许有动容,但绝没有爱情。

  慕晚咳嗽着,她直视着秦景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秦景曜,你听清楚了没有。”

  这些残忍的话被咬碎,吞下去仍然难以消化。

  良久,秦景曜垂着眸,明明是自上而下的姿势,却无端透出一股颓靡之势,“听清楚了。”

  “我去了很多趟事故现场,但一次也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我不相信你死了。”

  受了伤的人,要一遍一遍地回忆事发过程,才能从中找出于事无补的蛛丝马迹,那种痛苦与折磨简直无可比拟。

  “我太害怕了。”

  秦景曜的手握着慕晚的手,他将自己的脸庞贴了上去。

  慕晚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也会害怕,掌握一切,运筹帷幄的秦景曜怎么会害怕呢。

  是啊,人都是怕死的,九五之尊也要寻仙问道以求长生不老,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未能免俗。

  “我害怕自己不记得你了,幸好,我没有忘记你。”

  历来高高在上的秦景曜此时颤抖着眼睫,喉咙里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刮出了血,他蹭了蹭慕晚的手掌,“晚晚,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心里话往往令人难以启齿,可如果不说,慕晚就永远不会知道秦景曜对她的爱。

  回归原有的平静生活,慕晚求之不得,但秦景曜不想,他不甘心两人就这么错开。

  他乞求她的爱,像孤立无援的人类乞求上帝的垂怜。

  “我们就不应该相遇。”慕晚宁愿没有喜欢上李明朗,宁愿不来京州,她都不肯要这样扭曲病态的爱。

  泪水流过眼角,被手指轻轻地抹掉。

  慕晚抽泣着,肩膀动了一下。

  秦景曜的手指挑进女孩的衣领里,停在了锁骨的下面,那里有一条金色的项链,挂着同色系的戒指。

  “它躺在你心口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秦景曜把戒指攥在手心,他忽然笑了,“你也没有忘了我。”

  刻入骨髓,不能忘却。

  大怨大仇,势不能报,今世皆配为夫妻。

  望着这枚结婚戒指,慕晚冷笑一声,眼睛一眨,泪珠就断了下来。

  秦景曜摩挲着熠熠生辉的钻石,他俯身,在慕晚面前低了头,吻在了钻戒上面。

  莹润的金属,待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沾染了温软的香气。

  “我们分开两年吧。”

  “你说什么?”慕晚难以置信,这可不像是秦景曜会说出来的话。

  因为她不接受自己,秦景曜也不能放手,所以只能想出折中的办法。

  “那时候你在土耳其,想说的也是这个,对吗?”

  只是灾难来临,慕晚没有开口的机会,她知道秦景曜不会答应,所以她选择借助邓莎和秦元德力量,再次逃离。

  秦景曜放下那枚戒指,“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慕晚欲要反驳,可是仔细想想,就算他骗自己又能如何,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分开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衣领上有泪水的湿痕,慕晚的眼眸蒙着一层水光,声音却十分坚定。

  “没问题。”秦景曜思索着,他应了下来,“但你说过以后都不提分手,所以我们不是分手,仍然是情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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