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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喻笙的亲信,魏清、谢星辰、乃至他的贴身护工和保镖,都带薪停工了,就是为了让印央没任何机会接近栾喻笙,连递话都没可能。

  印央发了许多消息给栾喻笙,皆石沉大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栾喻笙病体虚弱,无心看手机,他的手机一定被宋蓉枝保管着,一直关机。

  想说句对不起,也想听他说句对不起,难如登天。

  印央仍住在那套公寓。

  魏清某次登门,转交了厚厚一摞房产证给她,他说栾喻笙一早就把这栋公寓楼给她了,租金统统归她所有,未来,她真能如她所言,当个快乐的富婆。

  “印小姐。”临走前,魏清如实相告,“我想,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那次闹出的你的花边新闻,真的不是栾总所为,我用我的人品担保。”

  “我知道。”印央扶着门框,笑容伤感。

  甚嚣尘上的丑闻,仅在几小时内,迎来大反转,她和那几名男性的“亲密”照被爆出了原版的照片,各种澄清帖子如雨后春笋,业内大咖纷纷为她喊冤。

  黑贴蒸发于互联网,她的风评瞬间逆转。

  能动用如此强悍的资源的人,还能是谁?

  而这一切,发生在她预备偷渡但被栾喻笙逮到之前,因为手机保持关机状态,她迟迟没看见。

  栾喻笙讨厌死了。

  明明早已洗清了她无辜背负的骂名,还用这压她。

  讨厌死了。

  *

  直到秋末冬初的某一天,印央意外地接到了谢星辰的电话:“喂印小姐,你想见栾总吗?”

  印央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握紧了手机:“你有方法?”

  “我三舅舅的伯父的女儿的小女儿的老公现在啊是栾总的管床医生。”一口气说完,谢星辰差点憋死,他深吸气,说道,“我可以打点一下。到时,我就让管床医生随便扯个理由,说最好让中医干预一下栾总的养病。”

  印央呼吸悬起,指尖燥热:“中医?”

  “对啊,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谢星辰语调狡黠,“你就是游轮上的那个小医女,何医生!”

  印央笑:“行啊,谢星辰,你改行当侦探吧。”

  “到时候,你继续办成医女,乔装潜入!”

  “谢了,谢星辰。”

  “客气,我闲着也无聊。”谢星辰得意地笑哼哼,而后,又正经八百地说,“而且我觉得,栾总应该也想见你。”

  挂了电话,印央犹豫良久,还是发消息给郑柳青:【柳青,我有事相求……】

  *

  两日后,郑柳青手拎医药箱前来VIP住院部给栾喻笙看诊,身后随一位长袍及踝,白巾掩面的小医女。

  印央仍屈着膝盖走路,掩饰身份,可又怕栾喻笙认不出乔装打扮的她,她便没有扮成一个新的人物,仍以小何医生的扮相和身份出现。

  “宋夫人,打扰了 。“郑柳青微笑着欠身问候。

  “郑医生,哪里的话,是我打扰你。”宋蓉枝笑脸相迎,略不满地瞅一眼印央。

  这“小何医生”她认得,来栾家祖宅给栾喻笙扎针时,她曾有过一面之缘。

  “宋夫人,栾总身体欠佳,我不敢怠慢,怕我独自一人料理不完善。”郑柳青笑笑,“这位是何医生,我的徒弟,她做事细心,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今天,便换她一同来了,宋夫人,还望您见谅。”

  印央向着宋蓉枝颔首,模样相当乖顺而恭良,张口,甜得沁人心脾的少女音:“宋夫人,您好。”

  心里虽有点不情愿,但宋蓉枝也不好推阻:“郑医生,何医生,快请进。”

  “宋夫人,我不怕您笑话,我这人,看诊施针时不太习惯有旁人围观。”郑柳青谦和有礼,道,“针灸,也血腥些,不敢让您受惊吓。所以,可否请您稍作回避?”

  “各有各的习惯,我们做病人家属的,理当尊重。”

  开病房门前,宋蓉枝往病房里望了一眼,握住郑柳青的手,温言叮嘱:“小笙他如今身子虚着呢,你别看他不知道疼,但其实针扎,他也难受得很。他现在还迷迷瞪瞪睡着呢,你们轻点扎,也轻声点,让他多睡一会儿。”

  宋蓉枝叹息:“唉,别看他一天都躺在床上,其实真正睡熟睡好的时间,少得可怜。”

  “宋夫人,您放心。”

  话毕,郑柳青领着印央推开了那扇漆白的门。

  *

  消毒水混着若有似无的熏香飘渺于空气之中,床头,几台检测仪闪烁指示灯。

  栾喻笙陷在病床里,纤弱得只有薄薄一捻。

  他严严实实盖着被子,身量似乎还不及被单的厚度,他摘了氧气面罩,呼吸缓慢,气切管口仍由胶布固定着,病房回荡着吸痰器的嗡鸣。

  恰逢吸痰器运转,呼呼啦啦的抽吸声响起,他喉头震动着发出嘶哑的呜咽,难受得向后拱起脖子,眼睛紧闭,眼皮挤出皱痕,眉间蹙起。

  “栾喻笙……”

  印央的轻唤,带着难以言说的哽咽。

  “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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