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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宴会厅并非西式的那种,复古又不降低名门世家的高调排场。

  姜令词站在中间。

  一袭矜贵华美的西装,仪态端方从容,毫无半小时前在房间里的放荡纵情。

  黎瑭视线落在他领口别着的祖母绿菱形胸针,问旁边的秦女士:“那个祖母绿胸针,有什么特别的吗?”

  在重要场合,从未见过他佩戴其他胸针。

  但……

  云阙湾里,姜令词甚至有一个单独的胸针柜,里面是琳琅满目各种珍贵材质各种顶级设计的胸针。

  见她似是不明,秦女士解释:“那是姜家家主的信物。”

  黎瑭水眸轻荡:“他什么时候会佩戴?”

  秦女士理所当然:“当然是重要场合。”

  “重要场合?”

  “嗯,只有重要场合,才需要佩戴家族信物,以表珍重。”

  黎瑭不自觉地回忆起姜令词佩戴这枚祖母绿胸针的时刻。

  第一次见到是情人节那天。

  第二次是他来黎家下聘。

  第三次是她的生日,对他而言每年都过的生日,竟然也算重要时刻吗?

  换言之,她对他很重要。

  约等于,她在他心里。

  温柔、体贴、耐心、在意、以及……身·体·欲·望。

  只对她。

  四舍五入就是他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喜欢她?

  毕竟他怎么不对别人这样?

  出国之前,黎瑭想,一回国就要和姜令词解除婚约关系,重新成为自由的黎瑭。

  不受任何束缚。

  黎瑭想起行李箱里的那件尚未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然而现在。

  如果姜令词对她有一点点的喜欢,她……她好像……很难再提出“离婚”这个词。

  甚至不愿意想,离婚之后,与姜令词成为陌生人。

  姜令词不再抱她,不再亲她,不再给她做各种各样的小饼干,不再给她下海鲜面,不再煎漂亮的太阳蛋,不再每天按照她的幸运色给她准备餐点,晚上睡觉时一翻身,不能翻到他怀里,失眠时没有人哄她睡觉……等等。

  而这一切,姜令词或许会给另外的女人。

  另外的……姜太太。

  黎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咬手指。

  一定是噩梦。

  周围华灯璀璨,觥筹交错。

  黎瑭看到手指沾上的一抹口红颜色,陡然清醒。

  不是梦。

  是姜令词的生日晚宴也是他接任家主的最大日子,不能破坏。

  “姜太太。”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黎瑭循着声音,望进一双熟悉的眼眸。

  是姜令词。

  男人绅士地弯腰,随即伸出一只手臂,手心朝上,“有幸与姜太太跳一支舞吗?”

  黎瑭茫然地掀睫。

  她手指上沾的艳丽红色被姜令词看得清晰。

  姜令词视线停顿。

  黎瑭下意识地像藏起来。

  下一秒便被姜令词握住了手腕,指腹抹去了那一点红,并没有任何伤口:“没做错事,心虚什么?”

  黎瑭:“……”

  对哦,她又没有咬下去,干嘛要心虚,于是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我没心虚!”

  姜令词看着少女微红的眼眶,没有多言,揽着她的细腰一同进入舞池内。

  由于是比较中式古典的舞会,所以黎瑭穿得也是秦女士为她准备的旗袍,不过簪子没有用上,即便旗袍领子高,也挡不住姜令词落在她耳后的吻痕。

  黛青色刺绣旗袍与男人身上矜贵的深色系西装碰撞。

  黎瑭转了个圈,又想了想,就着这个姿势,撞进男人怀里时,在他耳边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而且有话想要对你说。”

  她要告诉姜令词,不离婚了。

  姜令词视线落在少女被艳色口红遮挡住的唇瓣,视线偏移开几分,而后语调温沉地回:“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第66章 小糖梨专属

  姜令词生日宴结束的当晚, 他们并没有急着来一场久别重逢的床上庆贺,反而坐在堆满甲骨文与各种古籍典藏的老宅书房内。

  隔着木质的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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