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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可生气了,简直想真人gank他们!但你知道这事儿憋屈在哪里吗小岑老师?”李明玉气得咬嘴,眼睛却眨了眨,表情很无奈。

  “哪里?”

  “憋屈在这句话可能不算造谣。”

  “……”

  “因为就连我们组自己的人都觉得,这话说的可能没毛病。”

  说着李明玉压低了音量,又偷感十足地看了眼四周,确认完全没人经过以后才小声道:

  “我们都一致觉得,钊哥大概率还是个魔法师。”

  岑康宁:“……”

  对于魔法师这个称呼,岑康宁是了解的。

  有过大学住宿经验的男生大概率都懂。没有一个男生宿舍在夜谈时能够避开这个话题,316自然也不例外。

  岑康宁已经忘了那天话题是由谁挑起。

  总之当晚开始说以后,就有点儿没拦住。

  岑康宁当时还是挺惊讶的,因为在他看来,316六个男生看上去都挺单纯的。再加上那一年他们才大二,每一个舍友看着都应该在这方面没经验。

  但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实话。

  那天晚上所有人自爆卡车,竟然只有岑康宁没有。

  当晚岑康宁就被起哄,说他是316宿舍唯一魔法师,让他什么时候在宿舍里变个魔法。

  那段儿时间岑康宁在宿舍里的外号还被叫做魔法师。

  真是听一次害臊一次。

  但其实岑康宁那时候也就刚满20,是魔法师再正常不过了,大大方方说出来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只会让人觉得这小孩儿的确干净,洁身自好。

  可同样的话放在祁钊身上却多少有点儿不一样的意思。

  毕竟今年祁钊29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像郭振一样,孩子都大半岁,过两年下地打酱油的年纪。

  结果祁教授空长着那么一张脸,坐拥如此优秀的条件,结果是个魔法师。

  说出来谁信?

  偏偏只要稍微了解一点儿祁钊性格的人都信。

  包括岑康宁。

  李明玉说完这番话,岑康宁也沉默了。因为他意识到李明玉说的可能是对的,这句话还真不算造谣。

  但不造谣也不能这么说。

  这话里的侮辱轻蔑味儿实在太冲,谁听了都不舒服。

  就好像祁钊是那种只知道科研做实验的呆瓜一样。

  虽然祁钊可能的确是。

  但岑康宁不想听别人这么说。

  又因为近来与祁教授相处融洽,且早晨刚用了祁钊送给自己的空气炸锅和制冰机。

  所以岑康宁哪怕知道真相,也要一脸严肃地替钊哥澄清:“不对,那不是还有小嫩草吗?”

  李明玉听完瞳孔地震,过了好一会儿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一拍桌:“你说的好有道理!”

  说完她拿出手机,看那手速显然是去群聊里说新发现了。

  岑康宁眯起桃花眼忍不住偷笑,表情很像那种偷吃隔壁家腊肉还装作若无其事路过做样子帮忙逮老鼠的坏猫咪。

  过了会儿李明玉果然抬起头来跟岑康宁分享最新进展:

  “我们吵起来了,搞了个小投票,赌到底有没有,小岑老师要不要来一起玩儿?”

  岑康宁:“啊这?不好吧?”

  两分钟后。

  有关小嫩草和祁教授到底进行到哪一步的八卦投票里。

  某人偷偷摸摸,投了个已完成生命大和谐。

  —

  八卦完岑康宁感觉自己果然不适合撒谎。

  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竟然搞得自己浑身燥热。明明谁也不知道他撒了这个谎,李明玉不知道,祁钊更不知道,可就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不太对劲。

  空调仿佛失去了作用,心虚的汗水不停地从头顶冒出来。

  往日凉爽舒适的图书馆忽然变成了火热的熔岩炼狱。

  而眼瞅着李明玉兴致勃勃又要就此同他开启新一轮八卦。

  岑康宁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拿起桌面上的保温杯夺门而出。至此总算明白两周前夏老师那个责备的眼神——

  “怎么能不带水杯呢?”

  原来水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这么好用。

  岑康宁庆幸自己第二天就入乡随俗,把土院儿毕业送他们的保温杯带了过来。

  而岑康宁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躲在水房里泡速溶咖啡的时候,短短十多分钟,那投票已经不胫而走,迅速在学生圈子里传递开来。

  学校里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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