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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砚寒没怎么动筷子,就一直给她添菜。

  “你别光给我夹,”裴知悯蹙了下眉,笑着给他夹菜,“你也快吃饭。”

  瞧见她的表情又生动起来,祁砚寒不由地弯起了唇角,低头吃菜。

  晚风轻缓,拂过湖面,推出了一圈圈的波纹,湖的周围,有不少骑着单车吹风的年轻男女,铃声从远处飘了过来。

  “叮——”

  侧面的角落,有人在调试话筒声音,大概是来驻唱的歌手要开始工作了。

  已到半饱,裴知悯放了筷子,看向一旁的人,眨眼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能猜到,”祁砚寒如实说,“工作上的事吧。”

  裴知悯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两分:“我今天搞砸事情了。”

  祁砚寒拧了下眉:“严重吗?”

  幸好前辈把稿子截下来了,没有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裴知悯叹息道:“差点酿成大祸。”

  祁砚寒眉头拧紧。

  裴知悯简单把事情说了说,又偏了一点身体,将肩膀靠上他的肩膀,道出心里话:“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我感觉一点用都没有,捅出了这个大个篓子,还拖累了其他同事的进度。”

  祁砚寒宽慰道:“但你补救得很好。”

  裴知抿了抿唇,未曾言语。

  祁砚寒摸了摸她的头发:“往好的方面想,这事没有接,总归是一次经验,就当作历练了。”

  裴知悯刚才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但从他口中说出,她还是会感觉通透温暖。

  她忽然想起,从前外公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裴知悯蓦地难过起来。

  侧前方的空地,支着话筒架和高脚椅,驻唱歌手在上面唱粤语歌,裴知悯听不懂,但依旧被曲调吸引住了,后程她靠在他的肩上,听完了一整首。

  这首唱完,陆续有人点歌了。

  祁砚寒顺势问了她一句:“想听什么歌?”

  裴知悯摇头:“没有。”

  今天有酒,她倒了一杯,浅浅酌着,边喝边听歌。

  祁砚寒摩挲了下她的肩头:“等我一下。”

  说着他起身去了那边,以为他是过去点歌的,裴知悯低头,继续吃饭,吃了两口菜,耳边忽地传进一句低沉慵懒的“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她一下怔住了,抬头去看,祁砚寒站在人群前方,身姿挺拔,淡定地唱着——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青春在风中飘着。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裴知悯一瞬间被戳中了,扬起笑容,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唱歌这么好听。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微风轻拂,裴知悯听着温暖的歌,可以一下忘却那些烦忧事,只想沉醉在他的歌里。

  一曲终了,餐厅里的人自发地报以掌声。

  等到他回来,裴知悯还是又惊又喜的表情,忍不住问:“你怎么想起去唱歌了啊?”

  祁砚寒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侧眸看她:“哄个姑娘开心。”

  裴知悯眉眼弯起,四下瞧了圈,眨眼问他:“哪个姑娘啊?这周围都是姑娘。”

  祁砚寒舔了下牙根,揽上她的肩:“不好意思,我眼里只有一个姑娘,就是我女朋友。”

  裴知悯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你女朋友说,你唱歌还挺好听。”

  祁砚寒没有谦让地“嗯”了声,说完又凑到她面前要她亲他一口作为奖励,公众场合呢,裴知悯拍了下他的胳膊,偏头躲开了。

  后面祁砚寒没再逗她,一心陪着她吃饭听歌,裴知悯却始终在想那个“奖励”,当时她本来只是当玩笑来说的,不曾想有一天真会实现,她心乱如麻,直接喝了两杯酒。

  祁砚寒去结完账回来,看见她脸上的红晕,稍微吃了一惊,又不动声色地牵着人往外走,出去迎面扫来一阵风,裴知悯有几步路都没走稳。

  “怎么一会儿没见,”祁砚寒稍显头疼,失笑道,“就成醉鬼了。”

  裴知悯拂开他的手,气鼓鼓道:“你才是醉鬼。”

  说完她歪歪扭扭地朝反方向走着,祁砚寒闷闷笑了,抬脚跟上去,走出十几米,她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他去到她身边的位置,刚坐下,肩上就靠来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醉了没?”祁砚寒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裴知悯撇了撇嘴:“五。”

  祁砚寒轻笑了一声,垂眸凝视着她,喝了酒,裴知悯的脸上泛着浅浅的酡红,整个人看起来娇憨极了。

  路灯暖黄,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这条街很空荡,他们在这儿坐了好半天都没人经过,周围静得只有风声。

  裴知悯捏紧手掌,像是在做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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